生產力是第一要素。所以,中國財政的核心概念就是,貨幣應對勞動力生產出的產品。”
伊藤博文走在黃遵憲身邊,後者可謂是東京日本現今在中國交情最好最深的中國高官了。“黃桑所說之道理,伊藤略有說得。可中國那麼大,一年中創造的財富那麼多,你們的銀行、財政部,是怎麼計算貨幣發行的多少的?我很是好奇,不知黃桑能否講述一下。”伊藤博文的學識淵博,但是他與這是個時代的其他學者一樣,知識很豐富,認知卻缺乏。不然怎麼說理論家也是一種家呢,甚至是一個zuyi發展壯大的極重要因素。
而即是如此,伊藤博文與其他人相比,已經是相當擁有專業素養的了。雖然對中國的很多做法都是不解,特別是劉暹一力主導的財政政策,更讓他覺得很神奇。東亞國家,不論是中國、日本還是朝鮮,進入近代後,財政始終是個大問題。而新秦奪取天下的時候,手中按理說是不缺錢的,可諸多的真金白銀都被中國政府拿去賣技術、機器了,國內使用的卻是憑空發行的華元,這實在是伊藤說不能理解的。
日本也經歷過因為國內貴金屬大筆流失,財政緊缺,而增發日圓。最高的時候,日本流通的日圓比之日本政府手中的真金白銀和外匯高出十倍不止。對此,日本的辦法是國家組織外貿結算,所有的對外出口都是國家收取外匯,然後轉交給國內商家日圓。用這個很巧妙的法子解決了問題。可中國呢?國內根本不流通外幣,華元又全部由國家掌控發行,並且根本不能同真金白銀進行最直接的銀行兌換,不僅是伊藤,整個世界都對中國的財政好奇極了。
他們又怎麼知道,這法子劉暹完全是拿來主義,而原時空的紅朝為什麼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說到底還是讓對手給逼得。
新中國建立的時候,如果依靠真金白銀來發行貨幣,那根本扯淡。而且那時的中國,糧食也真的非常非常珍貴,於是rmb應運而生。劉暹在有選擇的情況下,捨棄銀元和金銀本位,用糧食做貨幣支撐,說來說去還有一種害怕西方資本操縱中國金融市場的顧慮在。
反正,新秦鼎立以後,中國連戰連勝,在此基礎上,讓華元的地位和價值越來越穩固。最終經過多年的推行,一舉替代了銀元和金銀。這樣的經歷,整個世界可能也只有中國能夠實現了。
“華元這種東西並不是憑空出現的。早在陛下鼎立天下之前,劉氏農莊以及柳州、欽州等地就有代金券出現。憑此券者可以進入百貨商店任意購買物品,並且價格比之真金白銀要便宜5%~10%。這在實際上講也是一種根據勞動力和生產力調配的財政制度。
百姓、工人拿到‘錢’之後,註定是要花的,是要買入生活必需品的。‘錢’只是一個替代物,並不需要必須是真金白銀。”
黃遵憲的話伊藤博文都聽得懂。作為日本第一流的政治家,伊藤博文對於貨幣的概念認知很清晰。
“這種財政需要一個前提,就是強有力的政權。能夠將自己的觸角伸向各行各業的強大政權。就是現金的新秦國朝,打破了中國千年以來的皇權不下鄉的慣例。鎮政府,行政村,大隊,組,直接控制最基層的農民的一舉一動。自然地,我們也就從中國舊的社會體制中剝奪了大批原本屬於士紳、地主和宗主自治的權力。可以說,在新秦國朝,地方的權力是極度萎縮的。”
“有了控制權才有行政權。否則再好的政策都是一句空話。落實到實處的政策才是真正的好政策!”
黃遵憲並不認為中國的制度適用於日本,後者是政閥、財閥、軍隊和藩閥的天下,明治天皇的權利似乎不小,可手下的大臣們要是不甩他了,天皇也沒個毛用。當然,皇權也是資本政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伊藤博文不久屢次依靠明治天皇來壓制議會和貴族院麼。
黃遵憲現在很認同劉皇帝的觀點,多dang制的國家,其政府是不可能如中國政府樣的強大的。所以他也不認為伊藤博文會真的從中國的整體中吸取多麼大的養分,頂多是借鑑一點皮毛。
“伊藤先生,不論是中國還是日本,稅收說白了都是要收取勞動力生產的產品,但是呢,政府與民眾中間是存在著層層的中間階層的,官吏、士紳、地主,這以層層盤剝之後,原本一成的稅收落到人民頭實際最少得有二成甚至四成的盤剝。所以中國的新財政核心就是消除所有中間階層。政府直接與民眾接觸,基層政權直接建到鄉鎮村裡。然後再以強大的監督力量監管者‘官員’這一階層!”
“中國地大物博,可中國也人口眾多。中國的人均耕地很少。全國平均下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