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如此肆無忌憚,真當這順天府不是大清朝的天下了嗎??秦軍可連寶坻都沒過呢。
凌祥只要一想到宴席中方家老爺子方文東說的那些話,身子就情不自禁的冷。
馬車停了下來。凌祥身子隨著馬車的停頓一晃。
“已回府了?”。
“大少爺。已到府門了……”車伕恭敬的回說。
凌祥有氣無力哼了一聲,馬車是最新出的四輪馬車,一路坐下來一點也不累,可他現在腦子裡累啊。不僅累還很亂很疼,內心裡充滿了懊惱,自己怎麼就跟方德志是朋友了?要是沒這麼一干系,今兒就不會去參加這場宴會,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凌家可比不了方家,人家方家不僅實力深厚,還跟大秦扯上了關係,就算闔族破滅,只需外面留得還有血苗,不需二十年,就肯定會從新長成蒼天大樹。人家背後有大秦朝廷的認可和扶持麼。
但凌家呢?跟大秦隔著一層關係呢。如果凌家破滅了,還能從新站起來嗎?
再次想起席間方文東說的那些話,凌祥臉色更見難看,以至於下車後前來迎接的門房都嚇了一跳。
少爺才出去不到一日,回來臉色怎麼就這樣難看?
“我爹呢?”
“老爺在房裡看書。”
顧不得換件衣裳,凌祥抬腿就向著老爹的房走去。到了門前才略整了下衣冠。
“可是雲芝回來了?”房內傳來了凌清城的聲音。
“爹,是我。”
凌祥一邊答著,一邊快步走進素芳,就看見自己父親已經收起了書本,端坐椅子上,面沉如水的望著自己。
“爹……”凌祥的臉色依日不好看,匆忙向凌清城行了一禮,就說道:“兒子有大事向您稟告。”
“慢此說,這樣慌張,成什麼樣子?”凌清城臉色不變。斥了一句。
可凌祥的心情卻沒一絲兒能平靜下來的意思,快口將自己在方家的所見所聞。半點沒有隱瞞的全說給了老爹聽。
凌清城聽了以後臉色更加陰沉,整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好一會才向凌祥問道:“你以為方家之事如何?”
凌祥嚥了口吐沫。澀聲回道:“兒子內心慌張,現在毫無一點頭緒,只覺得不參與不好,參與了更有滅族之危,進退兩難……”
凌清城閉上了眼,身子是舒了一口氣的靠在了椅子上。自己猜的不錯,方家近年來動作有些詭異,自天津運入的糧食和他庫存的糧食、賣出去的糧米,有不小的差錯。所謀果然甚大!
“是啊,進退兩難。可咱們凌家想退也不可能了啊。”
凌家往日的田地所產的糧食,多是賣於方家,並且家裡主要經營的車馬行,也常年為方家運輸貨物。早就深深的陷進方家的圈子裡了。要這個時候退出的話,只能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
而這個時候的方家。
賓客散去,方文東跟自己的一個叔公、一個堂叔,倆親兄弟,五個堂弟。大兒子方德志、二兒方德仁,七個堂侄、族侄,方家宗族裡全部的重要人物都聚在一起,專等著一位大人物的到來。
不多時。一個與方文東五官有著三分相似的人走進廳堂來,面色匆匆,一進來就道:“大哥。方大人到了。”
這卻是方文東又一個親弟了。
方文東一下站起,臉上溢滿了光彩。對所有人道:“方大人已到,我等快去迎接。”這一刻他的身上似乎一點也找不到薊州頭號糧商大賈的範兒了。
一輛馬車徐徐聽到方家門前。
方文東和方家輩分最高的老叔公倆人連忙下的門庭。就看到馬車門開啟。一個兩人都極其熟悉的身影從馬車裡跳出來。那人年紀不過二十歲,向著方文東和方家老叔公打了個眼色,卻一句話不敢開口。然後馬車裡也下來了一個不比他大多少的年輕人。
方大猷看著列在自己眼前的幾十號方家主事人,微微點頭。內心裡可沒一點覺得風光的自豪。他已經不是三年華陽鎮那個沒見過市面的方大猷了。他現在是北京站的副站長,正經的中校軍銜。
而方大猷本人更被京津地區一些人拱著的原因是,人家還是皇上的親戚呢。而且關係也也並不是太遠。
先方大猷下車的那個小年輕也姓方,就是方文東的侄子。方家一共三個人入職北京站,還有五個人在秦軍軍校或是政治培養學校就讀。
方文東是真的敢豁出方家的一切來完成北京站交於他的任務的。且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