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戈遠震,四夷戟兵,朝鮮、暹羅、緬甸諸國可免蠶食,不獨越南也。”
可惜滿清沒有采納他的建議,或是說根本就不考慮他的這份摺子。
愛屋及烏,劉暹對劉長佑充滿好感,對劉坤一自然就另眼相看了幾分。
不過劉坤一這傢伙是個絕對的保守派。他在去雲貴之前,曾經在江西巡撫位置上一任五年,他乾的那些事就證明了他是個絕對的保守派。
成長於閉塞而又民風強悍的湘西邵陽,不怕死、不畏難、不服輸的“寶古佬”氣概染之劉坤一全身。加之飽讀儒家經典,具有十分強烈的民族氣節,更由於他是軍伍異途進身為封疆大吏的,較之他人對清廷更多了一份忠誠。基於這樣的文化精神底蘊,“忠君”、“安民”,成為他那時一切政治活動的中心和出發點。
對洋務派提出的“洋為中用”、“師夷之技”等思想和做法是不相信的,對洋務派確立的以富國強兵為目標和推行以模仿西方為主的一系列改革措施,表現得很不熱心,明確反對興修鐵路、架設電線和採用西法採礦。
在他看來:富強之道,茫如捕風擊影,造炮、制船亦都隔膜之事。造炮,我尚得用;制船將與洋人爭鋒海上,以我所短,敵彼所長,學孺子之射以射孺子,恐終為所斃,因而“何必多糜金鋮,徒為洋人所笑?”
所以劉坤一與其它封建保守官員沒有什麼區別;一方面勵精圖治,拼死鎮壓各地農民起義,以此報效朝廷;另一方面固守傳統,對外來文明和西方技術有一種天生的恐懼。
直到兩江總督任上,劉坤一因為與洋人的接觸日益增多,態度有所轉變。
晚清的兩江可不僅是政務繁重之區,更是華洋交匯之地,境內開闢有通商口岸,而且設有洋人的租界地。在實際政務中,劉坤一與洋務接觸的機遇不斷增多,由此而產生了思想上的轉變。但是他的思想,依舊是守舊理念,“洋務有何把握?能支援一件則一件,能支援一日則一日!”這是他自己張嘴說出的話。
如果劉坤一沒有一個好侄子,劉暹是不會把他看的跟劉銘傳一個高度的。
劉暹的出現對九江清軍的壓力極大。
福州之戰的經過早就大白天下了。劉暹的能力沒人去懷疑。所以,劉暹人還沒抵到南昌時候,一線的清軍各部就有一個算一個的睜大了眼睛,提高了警惕!
不小心不行啊。整個福建戰場,福州之戰是重中之重。結果兩三萬楚軍精銳,三下五除二的就被劉暹給收拾了。
寒心!
每一個瞭解了戰爭詳細經過的將領,內心都拔涼拔涼的。劉暹太厲害了,每一次出手都打在楚軍防線的軟肋上,一次、兩次、三次……,整個楚軍的骨頭就斷了。
九江的湘淮軍將領,可沒一個願意做王德榜、劉松山第二的。
塗家埠。建昌防線的最前沿陣地。
淋淋的秋雨中,五個小兵縮縮嗒嗒的躲在崗哨裡。但頂多夠兩個人站崗的崗哨哪裡能塞得下五個人。可是天在下雨,另外三個人總不能還躲在雨水漫過坑的暗哨位裡吧?
那樣別說是一上午,就是一個小時,人也壞了!
“他孃的,上頭動動嘴,咱們這些小兵就沒得安生了。這下雨天連個躲雨的地兒都沒有,冷死老子了!”
五個人中的一箇中年漢子叫起來了。他話中躲雨的地兒指的可不是真躲雨,而是一個乾燥舒服的地兒。
不過別看這中年漢子嘴上這樣叫的,一雙眼睛可是睜得大大的。誰不知道對面的秦軍大人物來了。那可半點也疏忽不得。
作為哨兵,中年漢子清楚,敵人要摸上來,自己等人絕對是連喊投降的機會都沒有。所以他兩眼始終睜得大大的。這不是在給朝廷賣力,而是在為自己的小命兒著想。
中年漢子實際上就是這五名清軍的兵頭,年紀雖然大了,職務也低的小兵高一張紙,但經驗絕對豐富。也就是說,是個老兵油子!
也是因為這,他們所在隊的隊官才派他帶人來守在這個最前沿的崗哨。
“啪啪……”腳步帶水的聲音傳入耳朵。
中年人猛的扭頭向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同時面朝那一方的小兵也叫道:“是小陳,他這個時候跑來幹嘛?”
崗哨上連個蓑衣都沒有,那跑來計程車兵只帶著一斗笠。
“李頭兒,邱林不行了,燒的眼睛都血紅血紅的,要滴血一樣!”
李天時心裡咯噔一下,燒的眼睛都紅了,“那你們怎麼不讓他早點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