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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幸不起來,做不到去為百年之後的事深謀遠慮。半晌,他溢位寡淡涼笑,冷嗤,“嘁,冷姑娘何必特地跑來遊說,你們有給我其他選擇嗎?”

所謂的“再等幾天”究竟是什麼概念?最終,太子將它視作了一句戲言。

對他而言,要讓姚蕩去一趟欽雲府並非難事,在她的堅持之下,有那麼一剎那他確實心軟了。不過是舉手之勞成全了她,有何不可?然而……

——無毒不丈夫。若今日淪為階下囚的人是你,蘇步欽會心軟嗎?會善待在意你的人嗎?他只會殺無赦。

姚大人的一句話,警醒了他所有的防備。

的確,以蘇步欽這般蓄勢而出的個性,他會斬草除根,不給敵人絲毫反擊的機會,甚至可能會讓人死得不明不白。

他收斂住不該有的心軟,聽從姚大人的安排,順勢將姚蕩軟禁在他宮外的別院裡,不讓她壞事闖禍,還要佯裝不知情,眼看著姚四爺動用所有人手滿城尋找十三蕩的下落。要說全然掩藏著天衣無縫,那是不可能的,他的演技遠不及蘇步欽。

直到姚寅像是死心了,忽然帶著商隊離開了琉陽,他才鬆了口氣。

可惜很快他就發現這口氣松得太早,相較於姚大人,姚家四爺的敏銳度更高,他無預警的離開,預示著一切並未結束,才剛開始。

“太、子、殿、下!!”

中氣十足又怨氣沖天的叫喊聲自他身前飄來。

太子嘴角一抽,不用抬頭也能猜到跟前站著誰,不過才剛跨進別院,就被姚蕩逮個正著,這女人該不會每天守在門口就等他自投羅網咖?

“你終於出現了!我還以為你說過的話就跟放屁似的呢!”姚蕩氣勢洶洶地衝上前,一掃這些日的鬱結,強裝出從前那副天塌了就能笑開懷的模樣,只可惜,嘴角笑意澀得很。

“怎麼可能?爺是君子,一諾千金!”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在她那種如夏花般明豔的笑容下,彷佛所有爾虞我詐都不復存在。也只有姚蕩能這樣,分明所有陰謀都已攤放在了檯面上,她可以視而不見。依舊像個朋友般,同他打打鬧鬧。

如果,生活真能平凡如斯多好,和朋友一起喝酒賭錢,不需要去想那些太沉重太遠大的事。

“是嗎?”她狐疑挑眉,齜著牙,裝作沒看懂他臉上稍縱即逝唏噓,“那是不是都安排好了?這就可以帶我去欽雲府了?”

“嗯……”他應了聲,很輕。

姚蕩察覺到一絲不對勁,沒多問,怕又生變,只顧急匆匆地往外走。

記不清這些天她是怎麼過的了,用“度日如年”來形容恰如其分。就像被軟禁般,去到哪裡都有人跟著。伙食不錯、被褥夠軟、老虎頭鮮少出現、一切平靜,日子在旁人眼裡是逍遙快樂,只是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對姚家和蘇步欽的事三緘其口。

她開始懂得,原來是否開心,並不取決於物質,倘若心裡牽念的事太多,連笑容都很難純粹。

“姚蕩。”相較於她的迫不及待,太子一動不動地立在原地,雙唇翕張了許久,才飄出淺喚。

“嗯?”她停住腳步,卻不敢回頭,他過於沉重的口吻激得她心頭驚顫。

“興許欽雲府很快就能解禁了。”

“他沒事了?”她重重地籲出口氣,僵硬的背脊瞬間軟化,睜大雙眸旋過身。

“也許吧。”蘇步欽是不是沒事了,他還沒收到訊息,但可以確定的是……“有事的是你家。”

“……什麼意思?!”她爹不應該是最大的贏家才對嗎?有眾多官員擁蠆,還有皇上的言聽計從,能出什麼事?

太子沒有回話,倘若只是輕飄飄講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恐怕姚蕩也聽不明白。他索性從懷中掏出封探子送來的信件,示意她自己看。

那滿紙的官話入了姚蕩的眼,只有茫然,她廢了好一番功夫,才把那些話解讀完全,“他孃的這算是什麼狗屁東西啊!壓根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恐怕沒有人在面對自己爹的無數罪名後,還能維持住冷靜。何況是姚蕩這般直來直往的性子,素養家教被她全數拋到了腦後,一溜的髒話不加粉飾地從她豐潤的唇間鑽出,與頗為悅耳的嗓音極不協調。

儘管如此,她仍是沒覺得事情有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還固執地擠出乾笑,近乎語無倫次地用滔滔不絕來掩蓋腦中的那團亂麻,“什麼叫‘家藏大珠,勝於御用冠頂’?家裡有顆珍珠比皇上腦袋上的還大,也算罪?那採珠人豈不是死一萬次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