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排斥。或許,長樂是讓她唯一願意醒來的緣由。
於是,他就天天在安蘭華的床前叨叨著:
你醒來吧,你不醒來,長了怎麼辦?你姐姐將他託付給你,你不能就這樣撒手不管啊!
蘭華,你聽到長樂剛才哭了嗎?你聽到了嗎?
蘭華,你可不可以睜開眼睛?可不可以?
蘭華,你總這樣躺著,不難受嗎?起來吧,啊?起來吧?
你怎麼這樣狠心,你說的事情你就要做到啊!我給夏侯長樂找後孃了啊!到時候有人虐待你兒子可別怪我喜新厭舊!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啊?
蘭華,你覺得我吵的慌嗎?你起來罵我打我都好,蘭華……
蘭華……
他說的這些,安蘭華聽——到了!
對,她聽到了!
她是躺在這裡,可是她能感受到周圍的所有,包括夏侯池每日的叨嘮和夏侯長樂的哭泣以及各位大夫的爭議。她都知道,換句話說,所有的一切她都知道。
只是她選擇性告訴自己不要醒來,不要醒來。
她這樣寧願自己睡著,也許是一種催眠。
這時睡眠的人一眾潛意識的保護,她若是自己醒不過來,那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即使有什麼神丹妙藥,都不管用了。就如,他們試過的,喂她什麼都喂不進去的!
所有人都在等啊等啊……
等著這屋裡一批批進去又一批批出來的大夫們,等他們會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等他們忽然說,夫人其實是有救的!
他們終還是沒等來任何的迴音,夫人仍舊那樣睡著……
夏侯池如同行屍走肉一般,每天說的話不超過十句,飯也是吃不下幾口。無論白才怎麼說,就是吃不下。
白才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爺,你吃點吧!你不吃怎麼有體力照顧夫人啊?
爺,你這樣下去,夫人好了你再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啊?
爺,梨誠長老又帶回了十幾個大夫,你別擔心,會有辦法的!
爺……
白才是嘴皮子都磨破了!可夏侯池依然沒聽見一樣,挑挑揀揀的吃,靜靜的呆在安蘭華屋裡,悶悶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