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無聲地拿著帕子拭淚,那段日子,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沒有人能明白,失去一個孩子,對一位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
“娘,怡兒現在過得好著呢,過去的事兒咱就不想了,都是那些人騙你的,你看看,我都吃胖了,而且,現在……”,董如怡一臉溫柔略帶羞澀地扶上自己的肚子,她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能迅速轉移話題,轉移注意力。
與此同時,心裡卻是有狠厲閃過,原本她還有些同情趙家,同情趙氏的,可現在看來,大可沒有那個必要,連自己家人都不放過的人,又有什麼值得她同情得。
不過,現在,一切都好了不是嗎?要報的仇,要雪的恨,都差不多了不是麼。
董如怡這一招很管用,只見董夫人迅速收了淚水,看了一眼自家女兒的大肚子,一臉的欣喜。
“怡兒說得對,過去的事兒就不要再提了,不過,娘聽說,你這一胎是雙生,雖然是好事,可怡兒你畢竟是頭胎……”,董夫人說到一半兒,就不願意再往下說了。
董如怡自然知道母親什麼意思,當下心裡就感嘆,親生的娘到底是親生的娘,別人只會歡喜,可她卻是真正擔心你的安危。
“娘,您不用擔心,太醫都說了,我和孩子都好著呢,還叫我多走動,說是這樣有利於生產,不用擔心的!”,董如怡一臉輕鬆地說著連自己也沒譜兒的事兒。
“對了娘,您在家裡過得好不好,爹爹身體還好吧,文淵想必也入學堂了,雖說小時候頑皮些,可慢慢大了,想必也就好了”,董如怡拉著母親坐在自己的大軟榻上。
一邊讓母親吃果子點心,一邊親自給母親倒了一碗茶,母女二人閒閒地嘮著家常。
董夫人一聽女兒問這些,當下心裡又是升起一股子憂慮,面上也笑得勉強了。
“你爹身子骨還好,不過,為娘頭疼的是你弟弟,雖說入了學堂,可他不但沒有學好,反而越發頑皮了,簡直是無法無天,就前一陣子,還把先生的書都給偷偷藏了起來,那先生幾次三番找到家裡,說是再不管教,就要淵兒退學”,董夫人說罷,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當時就把你爹給氣得臉色鐵青,若不是我攔著,不知道要把淵兒打成什麼樣兒,最後好說歹說,才罰他跪了祠堂,為了這件事兒,你爹竟是一連半個月都沒進我的門,還說都是為娘給慣壞的!”,董夫人有些氣憤又有些委屈地朝自家女兒說道。
董如怡聽著,卻是皺了皺眉,不過心裡卻也是十分想笑。
“這件事兒,哪裡能怪娘,常言道,養不教,父之過,可淵兒他今年也才七歲,正是頑皮搗蛋的年紀,再大些或許就好了,爹爹也不該管的太嚴!”,董如怡笑著說道。
其實,她是知道董文淵的,才四歲的時候就整日樹枝棍子不離手了,嘴裡口口聲聲說將來要做威風凜凜的大將軍。
現在看來,董文淵是真的不喜歡讀書,喜歡習武的,這並不是什麼壞事,但是,放在董老爺這裡,就不一定了。
“怡兒你卻是不知道,淵兒著實太過頑皮,整日裡逃學,跟著些不三不四的富家公子根哥兒偷偷去騎馬,這些還不算,有一日,他居然從外頭帶回來一柄劍,他才七歲啊!”,董夫人說起自己的小兒子,也是一臉的無奈和失望。
“娘也不必傷心,看來淵兒他著實對讀書沒什麼興趣,強扭的瓜也不甜,饒是這般,娘還不如勸了爹爹,給淵兒找一個習武的師傅過來,咱們大齊也有武科舉,武狀元,不也是狀元,說不定啊,咱們家以後還真能出一個大將軍呢?!”,想道自己弟弟那從小就壯碩的小老虎一樣的身材,董如怡笑著勸道。
“怡兒快別亂說了,這話我必是不敢勸的,你爹給淵兒取名文淵,就是想讓他學識淵博,如今……唉!”,說到這裡,董夫人停了下來,剩下的那些,都化作了一聲嘆息。
董如怡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家父親和大多數迂腐自命清高的文人一樣,鄙視那些習武的,一直都認為,人家是粗蠻的武夫,向來看不上眼,如今,要是誰勸他讓自己嫡出的兒子去習武,那豈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
董如怡當下也只得就此作罷,想起府裡還有幾個姨娘,董如怡便是轉移了話題。
“那些人都怎麼樣了,沒有欺負娘吧!”,董如怡問道。
“欺負倒是算不上,不過,張姨娘又有了個兒子,叫文生,今年也滿三歲了,劉姨娘生的浩哥兒如今也滿八歲了,可讀書卻是極聰慧的,你爹很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