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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睡覺,工資不高。曹大哥最近是鄰村工地上幹雜活的,他早有一個妻子張嫂,整日混在麻將桌旁,盈虧的錢也勉強維持她個人的生活。張嫂為曹大哥生了個兒子曹兒,這孩子可是曹老爹的親孫子啊,曹老爹對他疼愛有加,所以可以這樣說,曹老爹現在的所做所為,完全是為了供這個曹兒讀書,期盼曹兒將來成才,好光宗耀祖。

曹老爹是個有規律的人,他是週三週四在家休息,週末兩天,加上週一,週二和週五,是曹老爹的工作日。七元村的主幹道叫做“七元路”,曹老爹就經常踩著三輪,在這地方轉悠,等待顧客。曹家在這地方也有歷史了,村裡的人,延續到長明鎮的人,不會不認識曹老爹的,彼此都面熟。尤其是曹老爹的臉龐,佈滿了皺紋,瓜子臉,笑起來可愛,眼睛也動人,乍看上去,是個老好人。

週一的時候,曹老爹照常起了個大早,到廚房和李姑奶奶搶著煮早飯。然後,曹老爹叫醒曹兒,待曹兒穿好衣服,洗漱完畢,早飯用過後,就送曹兒去縣城裡的小學讀書。而這天,似乎沒什麼人願意坐三輪,一句福州話的招呼:“三龍呀的!”都極少聽見。午後,曹老爹又去踩三輪,偶爾經過一家傢俱店的時候,終於被人叫停了,來的是一個小漢子,說要曹老爹用三輪車運傢俱,運到不遠處的富隆新村。曹老爹求之不得,就先下車幫忙裝載,還從三輪車坐墊下的小箱子裡掏出了一條皮繩,綁著加固。結果是讓乘客坐在三輪車座位的右邊,一個扶手椅放在左側,三輪車頂棚上還綁著床鋪的鐵架。忙活了一陣子後,終於可以走了。一輛三輪車運這麼多東西,當然還需要力氣了。曹老爹拼著五十多歲的老骨頭,用著時下最流行最省力最優雅的踏三輪姿勢:不坐座位上,而是站著腳踏三輪車,身子微微往前傾,與一塊後視鏡幾乎在同一條直線上,口裡喘著,彷彿在喊著號子。

但是這種姿勢不會持續太久,何況那是在一個春天的午後。就在離富隆新村咫尺之遙的時候,意外發生了。一輛滿載粗鋼絲的卡車駛來,鋼絲砍斷了一根正在迅速行駛的三輪車的支撐架。三輪車即刻塌下來,乘客跳得快,跳下了車,而曹老爹沒見過這種情況,啊的一聲,本能的抱頭從三輪車上跌下來。幸好沒有出現人員傷亡,三輪車上的傢俱摔倒了路邊,斷成了幾份。卡車上的四川司機,聽得轟隆響,就知道出了情況,趕快剎住了車,下車檢視情況。

曹老爹他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只是擦破了點皮,而那位乘客先是嚇住了,之後看到自己滿地的破爛傢俱,有點氣憤,就撥了警察局的電話。警察未到之前,那位乘客就和卡車司機爭論起來,要他賠錢。

幾分鐘後,兩位警察坐著警車悠閒的來了,那時,周圍好奇的過路人已經圍得水洩不通。一名警察先在那邊鎖著警車,另一名警察就撥開圍觀的人群,問清了事故原由。其實天下的麻煩事,誰不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呢?一個是外地來的四川司機,一個是涉世不深的小漢子,兩名警察不斷地向雙方闡明利害,有時還附上威逼利誘的手段,終於講訂了價錢,由四川司機賠二百元,那位四川司機還不停打電話問他的老闆哩!然而,在這時,曹老爹似乎被丟棄一般,沒人理會。他觀望了好一陣子,才記起要為自己三輪車的損壞索賠。曹老爹這才衝上前去,走到其中一位警察的身旁,質問他三輪車的損壞如何處理?沒想到那位警察的眼裡沒什麼男女老幼,近似吼的向曹老爹叫道:“沒追究你非法踏三輪運貨就不錯了,小心拘留你三五天!”

曹老爹這才不敢說話,但心中一股悶氣越來越大了。後來,曹老爹僅得了乘坐三輪車的費用二元錢。警察走了,卡車走了,那位乘客揀了幾個還可觀的傢俱抬回了家,圍觀的人都散去,而事實擺在曹老爹面前,三輪車已壞了。

曹老爹嗨的短嘆一聲,舒了口氣,心中怨恨消去了大半。曹老爹把那破三輪拖到了富隆新村的一家腳踏車修理店,暫時先放在那,讓店老闆修一修,明天過來拿。囑咐完了,曹老爹又打電話叫張嫂去接曹兒回來,說是自己今天車壞了,實在沒空去接。曹老爹看看修理店的鐘表,時間不早了,他就走富隆新村的一條小道,不經過長明鎮,直接就到了七元村。晚飯時分,報時都報過了。曹老爹還是空著肚子,半沉的臉,推開舊式洋樓大院的小鐵門,進到了屋內。 。。

曹老爹進到屋內,也就是一樓的客廳,靠牆的大方桌上擺著三菜一湯,冒著騰騰的熱氣。曹兒早在飯桌上開始吃,張嫂也是,其餘的人要麼躺在沙發上看電視,要麼就在廚房瞎倒騰,總之是在等曹老爹回來一起吃。家總有一種親和力,是一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