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對稱更沒法見人,乾脆就沒露面,派了下人來開門放人,白再松和秦百香也沒顧上找白再槐的麻煩,齊齊奔著閨女去了。
眼見親爹孃的狼狽模樣,白若就算復仇心在強,報社慾望在濃,心中也難免酸澀。不過白若屬於說好聽是意志堅定,說難聽點就是犟地要死,認準一個理兒撞破南牆都不回頭的那種人。她不想苟居平安,用那些事情還未發生的藉口來欺騙自己。
痛苦她嚐了,撕心裂肺的感覺她承受了,那一切就是真實。有仇不報不是她的性格,那會讓她的餘生都在憤懣悔恨中度過。況且,留在寧臺縣,也未必能一生平安。
別的不說,嫁不出去或者嫁的不好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大伯眼中利益最高,可用不可信,祖父祖母心中唯重長子,其餘諧可放棄,請爹孃慎重,女兒暫且拜別,日後京城相聚。”這是白若離開前留給白再槐和秦百香的最後一句話。
京城相聚,白若記得,前世昌德四十一年,白家大哥進京趕考,高中二榜三十七名,又考中庶吉士,留翰林院任編修之職,白家二哥也在幾年後中同進士,外放任職,只有三弟,接手了父親的生意,並將其發展至京城。
後來,隨著柏君溯封郡王,親王,她獨寵,生子,白家兩兄弟官也越做越好,大哥官至四品,二哥外放五品,三弟的生意興隆,白家二房,曾經輝煌過。
到最後,柏君溯成皇帝了,可她卻落魄了!白家兄弟在朝堂中被痛打落水狗的妃嬪家人圍攻,舉步唯艱,而那時已任安洲知府的白大伯卻袖手旁觀,在兩兄弟最困難的時候把他們拒之門外。
好在,兄弟倆一直都是妥妥的保皇黨,從柏君溯還是光頭皇子時就一直跟隨,有柏君溯的力保,白家才度過了新君登基三年不改父志的艱難時期。
她死的時候,白家二房的第三代已經長成,俱都功名加身,雖不算顯赫,卻也稱得上一門書香。
那時,她沒從鳳兮宮中逃脫,明面上算是給繼後陪葬,白家曾因她受過的影響,想必會降至最低。
重生一世,一切又重新開始,她會比前世更加小心的為白家保駕護航,不讓它受到傷害。
“從府裡帶的吃食本來就不多,這天兒愛壞的很,現在也只剩下半包四色點心了。”翠釵把盤子往前白若身前遞了遞,並不甚在意的說:“小姐別擔心,我聽說安洲府比咱們縣城繁華的多,什麼沒有啊!老爺給了咱們這麼多銀子,到時候再買就是了。”
“那些銀子是老爺留給小姐上京後用的,你少躥當小姐亂花。”翠環一把搶過翠釵手中的點心,狠狠白了她一眼。
京城,那可是天子腳下,小姐去的又是天底下最富貴的皇子府,到了那兒,有的是用錢的地方,老爺給的銀子看著多,可不定要用多少年呢,現在不慎著點花,到時候沒了多砸手!
翠釵被訓的塔頭撅嘴,卻不敢回嘴,根據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如果敢反駁,翠環絕對會用一堆大道理壓死她。
“行了,行了,翠釵又不是不懂事兒,不會亂花銀子買什麼沒用的東西,再說了,八千兩呢,哪會那麼容易用光了。”白若連忙笑著打岔。
聽見白若的安慰,翠釵忍不住歪頭對翠環做得意狀,而翠環則抽著嘴角,看不慣她的張狂樣兒,準備下手教訓她一頓時……
“什麼八千兩?”一隻手伸到白若的腰間,跟領隊家將商量完行車路線的柏君溯靠著樹坐到她身邊,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