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間可住兩三個人,總共可以接待七八十人,萬一多了,可以加床,還可以打地鋪。山寨的人說,都是木頭地板,架空的,隔潮得很,晚上要冷了,可以給你們燒火盆。
這些,都是茹嫣極喜歡的,還沒談價錢,便一個勁說,太好了,太有意思了!我就睡地鋪。
山寨的人很得意,說,我們這地方,是那種有品味的,才喜歡。我們有電,就是不想用空調,喝泉水,吃野菜,燒柴火,綠色旅遊,就是這個意思。
談好了房錢飯錢,達摩簽了一個協議,交了一千元定金,事情就算辦妥了。
等待下一班車還有兩個小時,山寨的人便留他們在自己的食堂裡吃了便飯。吃完飯,達摩和茹嫣下到停車場,在山口邊一塊岩石上坐下,等車,看風景,看藍天,看遠處的雲山霧海,一大口一大口呼吸山裡的好空氣。達摩靜靜地坐著,坐得也像一塊石頭,像在想什麼,也像什麼都沒想。
和達摩在一起,茹嫣很踏實,很寧靜。彷彿是一個可以依賴也可以熟視無睹的兄長,儘管感覺中他比自己還要矮小半個頭。達摩是那種初初看起來全然不會引人注目的人,但是相處時間久了,你會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很讓人舒服,就像山裡的風,無形無影卻爽然適意。在他那兒,沒有不可消解的愁苦,也沒有不知輕重的驕狂,只有一種淡定超拔的沉靜,一副曾經滄海難為水的通透。你不說,他也知道,你說了,他也懂得,他不給你火上澆油,也不給你隔靴搔癢,他會不經意地用極簡略的方式,給你化解掉心中的塊壘。就像一個好的按摩醫師,談笑間,就給你將扭了筋淤了氣的地方疏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