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鈿在一旁伴著,紅燭高燒,照得屋裡分外亮堂。
杭天曜一把將斗篷扔到椅子上,大步上前,將剛站起來的風荷緊緊抱在懷裡,喃喃道:“娘子,想死我了。”他說著在她粉頰上重重親了幾口。
含秋與青鈿忙假裝收拾針線簸籮,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風荷攀著他的脖子,笑得異常璀璨:“路上冷不冷,先吃點東西嗎?爐子上也有熱好的飯菜。”
杭天曜忙把她放開,退後了一步,懊惱地說道:“瞧我,高興傻了,身上全是冷氣,倒把你也給凍著了。你快坐著,我先梳洗一番,咱們再說話。”
“去吧,都備著熱水呢,身上暖和了才好。”風荷點點頭,推著他往淨房走。
杭天曜忙止住了她,示意她繼續坐著就好。
風荷也不堅持,看著他進了屋。
不過半刻鐘,杭天曜就換了烘烤過的家常衣裳過來,頭髮半披在肩頭,抱了風荷坐在自己腿上,捧著她下巴笑道:“唉,才走了兩天,我就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日後要我怎麼活啊。”
風荷靠在他肩頭,凝眸笑道:“我卻不知你是想著我呢,還是享樂去了。跟我說說,京城名動一時的歌妓是什麼滋味?”
“胡說。”他嘟囔了一句,攫住她的紅唇,拼命吮吸著,直到聽到她急促的喘息聲,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眼裡滿是笑意:“什麼歌妓美人,在我眼裡,還不如娘子一根頭髮呢。寶寶這兩日有沒有聽話?他要是敢鬧他孃親,回頭我就把他扔給祖母去。”
“淨說孩子話,祖母多大年紀了,你好意思叫她給你照顧孩子。何況,他乖著呢,一點感覺都沒有,除了嗜睡。”風荷順著杭天曜的視線望向自己的肚子,臉上籠著一圈溫馨的光環。
杭天曜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腰身,慢慢親吻著她的耳垂,脖子,口裡迷迷糊糊說著:“他現在就攪得他父親孃親不能安生,出來後不把他遠遠打發走,我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他的話說得風荷紅了雙頰,她清楚杭天曜話裡的含意,竟然覺得有點急切的渴望,想要他給她再多,便連聲音都帶著蠱惑,低低呢喃:“別,你先吃點飯吧,回頭再說正事。”
杭天曜想想,真有幾分餓了,算了算時間,三個月已過,晚上是不是可以了?這般想著,看著風荷的眼神裡就帶了火,風荷登時覺得熱辣辣的,便回瞪了一眼,喚丫鬟伺候用飯。
都是杭天曜愛吃的飯菜,他今兒一天,為了儘快辦完事情趕路回來,一共只吃了兩個饅頭,這回當真餓得緊了,狼吞虎嚥起來。風荷忙給他盛了一碗熱熱的老鴨湯,命他先吃了,暖暖胃,才許他吃其他的。
杭天曜整整吃了一碗粥,兩碗飯,把五六個菜一掃而光,最後又痛喝了一碗湯,才滿足地放下了筷子,握著風荷的手道:“娘子是不是覺得我吃相難看得很?”
“怎麼會,你吃得香,我看著歡喜。”風荷一面招呼丫鬟撤下飯菜,一面笑語。
“平兒看娘子吃飯,都是斯斯文文的,一小口一小口,真好看。”俗話說,飽暖思淫慾,杭天曜忍不住摸了摸風荷細膩的粉頰,手上留有餘香。
風荷微微側了頭,嘴角含著笑意:“我如何與你比,你是餓了,我每日坐著,行動都有人伺候,難得會覺得餓。”
杭天曜點了點頭,不當回事地笑道:“可不是,我們在外邊時,有時一天都吃不上一點東西,偶爾吃頓好的都禁不住粗手粗腳。何況家裡的飯菜原比外邊的好吃。”
想到他那麼小的年紀就接手了老王爺的責任,每日風裡來雨裡去的,還要時刻提防別人的暗算,忍受那些流言蜚語,的確不容易,她不由得紅了眼圈,忙假裝說話掩飾過去:“事情都辦好了?”
“放心吧,都好了,餘下一點小事他們自會解決,我太想你了,一定要在今兒趕回來。你還好吧,有沒有人欺負你?”他扶著她起身,陪她坐到梳妝鏡前,給她卸下釵環首飾。
風荷從銅鏡裡看他略顯疲憊的身影,想要不告訴他,又知有些事瞞不住,而且反而害他擔心,便細細將雪姨娘一事敘述了一遍。
杭天曜聽得氣怒無比,眼裡閃過殺意,礙於在風荷面前,忙掩了下去,淡淡說道:“她既敢對你下手,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四夫人是該死,但雪姨娘同樣留不得,留著總是個心腹大患。
風荷轉過身,握緊了他的雙手,笑道:“這事怪她不得,她也是迫不得已,何況並不曾當真做出什麼來,不過是做戲給四夫人看而已。我不管她是恨我還是怨我,我都要救她,所以,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