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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車上這位少爺,不但沒聽進他的話,就連自己要到哪裡,來這兒幹什麼都像是忘記了。

“就是這兒了,全省城就這一家醫院。”車伕身體後仰,及時剎住車,扭過頭來對袁尚水說。

袁尚水看了看他,眼神中掠過一絲疑惑,但瞬間他又醒過神來,起身從車上下來,準備給車伕錢的時候,才發現出門時情緒衝動,穿了一襲長衫就匆忙趕出來了。還好那車伕仗義,見到他似要掏錢的模樣,連忙阻止道:“少爺進去吧,我和劉漢是鐵哥們,我先走了,碰見他再告訴他來接你。”袁尚水再要客氣時,那車伕拉著車子跑了。袁尚水目送了一會兒,轉身走進了醫院大門。

他卻不知,就在他神思茫然地到達醫院門口時,就被一名隱藏在街角的男人盯上了。這人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但這樣的機緣,造成了他們不共戴天的仇恨。

相信你還記得,袁尚水和碧菡闖進**地下黨員緊急會議中心,救出袁尚民的那段歷險。在那裡被袁尚水推倒,接著又被趙忠誠槍殺的人,正是眼下跟蹤著袁尚水進了醫院的這名男子的同胞兄弟。當時,他也在場,眼見著兄弟被害後,眾人因懼怕政府軍的包圍清剿,不得不遵從趙書記的命令撤退,即使如此,他滿眼的殺機,卻將袁氏兄弟牢牢地鎖住。翌日軍警在這裡發現屍體,並將袁尚水丟在門外的腳踏車送回孫希橋府上時,他便喬裝成農夫,潛蹤暗至。見到門禁森嚴,他正要離開,準備回去以後再從長計議,哪料到天隨人願,竟然有三五人將袁尚民簇擁著抬出來,他偷偷跟了一段,聽見袁尚民叫聲痛苦,暗自猜想“恐怕是受了傷,正要找他們兄弟倆報仇的,這不是天理昭昭,助我成功嗎?”於是緊緊尾隨,到了醫院附近才慢下來。看見一夥人手忙腳亂地抬他進去,另有一個年長的,在進門前吩咐了車伕幾句才跟進去,那車伕得了令,拉著車子離開了。

車伕離開後,他躲在牆角沉思,現在送袁尚民進去的,只不過三四個老殘弱小的,此刻進去報仇,正是時候。但轉念一想,那老頭吩咐車伕去幹嗎呢?袁尚民的那個兄弟為什麼沒有跟來?種種跡象又讓他心生疑惑。於是暗中觀察了一陣子,果然,片刻之後,另一名車伕就拉著袁尚水過來了。這人嗅到他,仇恨的血湧立即澎湃不息。見袁尚水慌張跑進醫院裡,他便將匕首藏進袖子,也大步跟了進去。

袁尚水正在視窗前查詢袁尚民的病房號,忽然,一陣侷促感和緊迫感向他步步逼近,等不及護士小姐的散漫,一抬眼,從牆上掛鐘的玻璃裡,看到身後有一個手持利器的男子,那刀鋒正要向他的後腰插入——來不及思索,袁尚水跳過欄杆,拔腿就跑。那人正要得手,卻不知如何被袁尚水發現了,因為缺少作戰經驗,等他再追時,袁尚水早已消失在過道的拐角處。

拐角是一間就診室,袁尚水跑到這裡,見門半掩著,就像一張紙片一樣輕巧地鑽了進去。醫生們都詫異地抬頭看他,一名外籍醫生順手扶了扶眼鏡,打量著,這樣健壯的小夥子,會有什麼病?袁尚水停下來,才感覺到劇烈的心跳,但後面追來的那人,一定也像他此刻的心跳一樣迅速。袁尚水不待多想,抓起醫生桌上的一根鑷子,轉身藏在門後,手中的鑷子半舉著,只等那人進來,便要給他有力一擊。

坐在對面的一名醫生,看著他怪異的舉動,並未曾出聲,目光正要回到病人身上時,又瞟見門口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他到了門口時,腳步輕輕的,一隻手正要推門進去,卻又像是從醫生的眼神中察覺到了什麼,急忙退了出來,擺正位置之後,突然衝上來,抬起腳踹門,那樣的力道,能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拍死門後邊牆上停落的一隻蒼蠅。還好,他踹門前,袁尚水同樣從這名醫生的眼神中有所領悟,就在門板排山倒海一般打向他的時候,他正從門後面側身跳開。只是很遺憾,他手中的鑷子任然被打落了,而他還來不及看一眼,持刀的男子已經直撲過來。袁尚水一把抓住敵人持刀的那隻手,刀刃就在他的手臂底下冒著寒氣,他抬腳一踢,正中敵人膝蓋,然後放手轉身,在敵人跪地的剎那順利避開。就診室裡的病人們早就慌作一團,唯獨那名外籍醫生,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沉浸在他的醫學思考中,仍然木訥地坐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袁尚水拿走他桌上的聽診器。袁尚水本沒想到要拿走他的聽診器,離開時他忽然記起曾經在戰場上與“**”的接觸,通常他們都是抱成團的,這次暗殺,不會只有這一個人來,於是抓過醫生桌上的聽診器,以便防身。

果然,袁尚水的疑慮是正確的。他才走出門,一杆槍管就對準他的額頭,他立即認出,舉槍的這人,昨日傍晚,也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