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太太嘆口氣,臉上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道:“還不是那如姨娘?今個早上一直嚷嚷著肚子疼,大夫請了好幾個,非說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那個不讓人省心的東西非說是紅綿故意害她,也沒經了誰的允許,就擅作主張的將人綁了給活活打死了。”
“紅綿死了?”沐如錦先是一愣,腦中突然就出現了紅綿那一張還算精緻的小臉。前幾日裡還活蹦亂跳的,今兒個人就沒了。看來,那如姨娘還真真是個不安分的。
“少夫人您有所不知,這如姨娘打死紅綿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這是衝著龔姨娘去的,好在如今夫人也不是那好矇騙的,這事兒也就這麼過去了。按說這等子人是要好好懲治的,可偏偏她還懷著孩子,也不好太過,”花嬤嬤見老太太又惱了起來,只得替老太太說下去。
“我雖知她懷的是蘇家的骨血,可卻無論如何也歡喜不起來。按說如今蘇家子嗣單薄,我該將那孩子捧在手心兒裡疼。可一想起那如姨娘是皇上送的,這又要我如何高興得起來?皇上送來的女人生下的孩子,你說我還敢要嗎?”老太太一臉的凝重。她是真的喜歡孩子,但卻又因為逍遙侯府與皇室的關係對這個孩子重視不起來。任是誰知道養了多年,喜愛了多年的孩子很可能會是將蘇家帶入萬劫不復的禍胎,想來也無法好好的平常心去面對了。
“可那又畢竟是一條人命超級懷錶。也確實是我蘇家骨肉。若真讓我對其下手,我這心裡還真有些個不落忍。”老太太實在是很無奈,一想到這些煩心事,總感覺白頭髮又多了好幾根。
沐如錦這才完全明白了老太太心裡的糾結,嘆著氣道:“皇帝送這樣一個人進府料他也沒安什麼好心。只是,這孩子畢竟是我蘇家骨血,若讓他不知不覺的沒了,也確實是於心不忍。只是,如姨娘的來歷……她總是留不得的。”
“哎!”老太太搖著頭,嘆惜一聲又一聲。
沐如錦想了想。還是說道:“好人家裡誰也不願枉害人命,只是如姨娘這身份很可能關係著逍遙侯府的存亡,是決計不能留下的。女人生孩子向來兇險。說不得,只能讓如姨娘先將孩子生下來,再讓她不知不覺的死在產房之中。比起這孩子的性命,皇帝安插的這隻眼,就只能委屈她黃泉路上走一遭了。”
老太太心中一凜。卻也知沐如錦所說的是最好的結果了。
“可那孩子……”花嬤嬤心中還是有些顧忌。
“孩子教成什麼樣子,終歸是人說了算。嬰兒出生便如一張白紙,給他找個心術正的姨娘帶著,倒也不怕能翻出浪來。何況,若是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也不會有人知道她這親孃是怎麼死的。不是咱們心狠。怪只怪,她不該是皇帝的狗。我絕不能允許她拿著逍遙侯府的一切卻反咬咱麼一口。待這孩子長大,我也差不離該將事情全部解決了。”
沐如錦一想起那個狗皇帝就一肚子火兒沒地方撒去。平白家中坐。沒招誰也沒惹誰,偏偏這個吃飽了撐的找抽的狗皇帝就跟個冤魂似的纏著他們不放。
一會兒潑髒水,一會兒設圈套,一會兒動殺機,一會兒安眼線。這會子更好,連尼瑪公主都上趕著跳出來要做小三。這皇室之人真真是賤到沒邊兒了!
“那這孩子該給誰帶著才好?夫人那裡恐怕是不願的。那些個姨娘又都不是什麼省心的,也難保會將這孩子教成什麼德行。”
花嬤嬤是跟在老太太身邊的老人,在這府裡雖是奴才之身,地位也算超群,就算是蘇燁威也都得賣上幾分面子,故而這話說著倒也不算逾越。
“我看蓉兒這性子倒是無爭,要不那張燕也還算是懂事。無非就是在她們之中挑一個了。”
老太太腦子裡轉了一圈兒,將府裡那些個蘇燁威的小妾在腦子裡都過了一遍。最後卻發現,真論穩妥,蓉姨娘算是個好人選。只是不知道蘇紅袖會不會有意見。再者張燕張姨娘不能再有孩子,若她能一直按分下去,倒也不介意給他個孩子傍身,將來在這府裡也不至於晚年淒涼,沒個人盡孝。
“奶奶,咱也別真累著自己,離那如姨娘生產還有些日子呢,足夠咱們再合計合計。”沐如錦有些哭笑不得,道:“奶奶還未吃過?我剛在太和樓帶了桌酒席,要不,我陪您再吃上幾口?”
“也好,定是你這丫頭嘴饞了。這麼一提倒真是餓了,詩韻你也一塊兒吃些吧。”老太太一愣,倒也知道自己心急了。正巧趕著餓了,便叫了花嬤嬤一起用了些飯。
此時的如姨娘還在為處置了紅綿這個老爺身邊的小賤人而得意。誰讓她懷著孩子呢?無論在哪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