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磨著凝煙的耳根,她渾身緊繃,連呼吸都不敢,竭力將自己縮在桌下的陰暗處。
她本想著祝掌櫃進來也不要緊,她可以尋個由頭搪塞,可等人走進了,她聽見腳步聲不止一個。
跟隨祝掌櫃進來的,一定就是那背後安排的人。
凝煙咬緊著唇,臉色因為恐懼而發白,目光更是一刻不敢放鬆,剋制著害怕,去聽他們說話。
“這位大人,並非是小人怠慢,只是這印並非簡單幾字,上面還有很多極為精細的紋樣,加之又是拓在紙上,才花多了時間。”
祝掌櫃說話戰戰兢兢,十分緊張。
另一道聲音則刻板不帶感情。
“大人交代了,最遲三日,必須送到他手中。”
“若是遲了。”
後面的話沒有說盡,但裡頭的威脅已經不言而喻。
“您放心,我一定加緊時間。”
祝掌櫃送那人出去,凝煙試探的從桌下出來,她滿臉餘悸,額頭上更是不知何時沁滿了冷汗。
視線轉看向桌上,私印和雕刻的東西已經被祝掌櫃收走,與他說話之人的聲音她沒有聽出來是誰。
凝煙眉頭緊鎖,想到什麼,快走到窗邊,推開一道縫望出去,正看到祝掌櫃送那人上馬車。
一身玄色勁裝,神色冷硬,似是護衛,真正背後的人,應該還在馬車裡。
……
凝煙神色慌亂,快走在長街上,那個暗中仿造葉忱私印的人是誰,她能想到最有可能的,就是定安侯。
心裡揣測著最壞的結果,會不會葉忱的野心已經教人勘破,此次兩人奉命一同圍剿亂黨,極有可能定安侯想借機剷除葉忱,皇權不容挑釁,甚至於,這還是皇上的授意。
凝煙越想越心驚,若是真是這樣,葉忱會有危險。
她頓步,明明太陽照在身上,她卻覺得自己從裡到外都在發寒。
不僅是葉忱,葉南容也一樣會有危險。
她倉皇抬眸,望著四面通達的街口,提裙快速往府衙的方向去。
她氣喘吁吁趕到府衙外,讓人去通傳說要見沈從儒,才被告知眾人已經動身出發。
“走了?”
“是。”府衙守衛態度恭敬道:“幾位大人出發有一會兒了。”
凝煙心墜進谷底。
回到府上,她仍然不能冷靜,曲指節抵在齒間不斷咬著,反覆踱步在屋內。
與祝掌櫃接洽的人說,最遲三日要拿到東西,等三日一到,幕後的人拿到私印也就有了制衡葉忱的東西,便會動手。
凝煙重重閉上眼睛,不能亂,她一定要將這個訊息告訴葉忱才行。
快速決定過,她去找到溫氏,溫氏驚訝看著凝煙,不想她會找自己,和聲問:“怎麼過來?”
“想勞煩母親一件事。”
凝煙呼吸了一口氣,說:“讓人送我去父親那裡。”
溫氏困惑了一瞬,神色逐漸變凝重,“好好的,找你以父親做什麼。”
她不由得跨前一步,“可是出什麼事了?”
“我得到一個重要的訊息,事關這次清剿亂黨,必須立刻告訴父親。”
溫氏明顯一驚,定睛看了凝煙片刻,當機立斷:“我讓人給你父親傳信。”
說著她要出去叫人,凝煙喊住她。
“我必須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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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氏不能冷靜了,“你一個女子怎麼能去,那可是天明教的最大的據點。”
凝煙比她更知道此去的危險,也更焦急,“此事重大,旁人不能放心,而且更不能聲張,找兩個可信的人護送我就可以。”
溫氏已然從她的神色裡看出嚴重,更震驚於她的膽氣和縝密,猶豫了片刻,說:“我去安排。”
沈從儒駐守在離進攻點十里的營地,全神戒備的點閱兵馬,天明教總壇一面臨海,一面則被靠山勢,此番只有半數的兵力在江寧,加上山勢複雜,若不能突擊攻下,一旦拉長戰事,其餘分壇的教眾趕來支援,那就會轉變成持久戰。
沈從儒閱查過兵馬,往營地去,一個護衛快跑過來,拱手道:“沈大人,有人求見。”
沈從儒接過護衛遞來的玉佩,認出是溫氏的東西,目光一凜,拂袖往外走。
凝煙始終高懸的心,在見到沈從儒的那一刻終於落了下來一些,“父親。”
沈從儒臉色臉鐵青,冷聲呵斥:“胡鬧,這是你能來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