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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迅捷猛突。

“殿下!”一騎遠遠從側面靠近,那漢子馭馬而來,並駕而馳,“如何,今日跑得可爽快?”

“爽快?”

那疾馳的駿馬揚蹄嘶鳴,黑甲背後鮮紅的披風陡然拂風,黃沙之間耀眼的亮。那人側過臉,劍眉星目,俊朗生輝。他的笑聲清朗澄澈,潺潺灌入人心:“確實爽快!不想如今倒是你們朔方軍最為滋潤,想往金河邊來策馬,就從這日起盡興到日落。黃沙遍野,全是好去處!”

“魏王殿下又來打趣末將了!”那漢子仰頭大笑,絡腮鬍子顫顫直晃,“若不是昔年郭將軍帶領神武將突厥驅逐至陰山之北,青山下這塊好地,哪裡是我們能暢懷賓士的?……如今您重振神武軍威,指不定來年,咱們能將突厥趕得更遠,哈哈!”他朝天揮了一下金背大刀,滿臉的潮紅喜悅。

君意沈抿唇一笑,淡淡地收回目光,狀若無意地問道:“羅將軍卻還記得郭將軍麼?”

“怎麼會忘!”羅騫嘆口氣,“水淹突厥三軍的大膽和神勇,末將親眼所見,這輩子都忘不了……只可惜青山刀崖那場血戰,神武餘軍再無一人生還。唉!”

“青山啊……”君意沈微微仰起頭,看向遠方沉霧淡影的連綿山脈。

羅騫望了望天色,道:“殿下今日還要進青山麼,若去的話,末將這就張羅。”

“不。”他閉上眼,輕笑一聲,“還去甚麼,這兩年不是早就踏遍了……再說,”他霎時睜開眼,俊逸的黑眸深邃明亮,“蘇老將軍難得大病痊癒,告老還鄉前還不忘來他一手建立的瀚海都護府看看,本王又怎能缺席呢?”

羅騫一愣,繼而笑道:“原來如此,殿下果真厚愛優待臣下,和從前的傳聞不同。”

“哦?”君意沈微微闔眸,忍不住笑出來,“從前什麼傳聞?”

“說小太孫剛剛被立那會兒,殿下心灰意冷,躲進軍營以鐵血手腕重建神武。一旦發現部下違紀,那必是一頓……”羅騫洋洋灑灑說了半晌,總算在護軍慘白的臉色中停了嘴。這才意識到方才說了多少大逆不道的話,唬得幾乎要栽下馬來。

“呵呵……”君意沈朗聲大笑,倏地伸出手拍了拍羅騫的肩,“口無遮攔,回去可要自罰三杯。”

羅騫渾身的冷汗密密麻麻貼著額頭,嚇得高高提起的心眼,卻在肩上的幾掌輕拍中須臾舒散。他長吁一口氣,笑出一口白牙:“末將但聽殿下的!”

日沉漸西。駐馬高土樓牆下,君意沈仰頭望向這座森然的都護府。聽著一陣緩聲巨響,大門徐徐開啟,羅騫側身衝他做了“請”的姿勢。他頷首微笑,輕輕扯韁,馭馬前行。

門內道旁站了數排人影,見到他齊齊下拜:“見過魏王殿下!”

尾端一個氈帽灰袍的人,朝他多看了幾眼,才跟著跪拜下去。君意沈觸到譚伯的目光,抿唇一笑,渾若無意地收回視線,朝眾人點了點頭。

兩年前,蘇恭翎受郭臨掩護,安然回到朔州。神武軍雖滅,可他因著將蘇德送回京城的這份功,位列正三品懷化大將軍,並被皇上親自任命成為瀚海都護。

都護府秩序井然,君意沈隨著羅騫穿過長梯,走進熱氣瀰漫的廳室。屋內樸實無華,老舊圍桌旁正獨自斟茶的耄耋老者,顫顫巍巍地扶著桌面站起身,朝他長身一恭:“末將蘇恭翎見過魏王殿下。”

這樣艱難的行禮,眾人心皆不忍,正侯著君意沈喚他免禮。然而過了好一會兒,都沒見身旁有動靜。

看著白髮木釵的頭頂顫抖著抬起,那雙滄桑訴盡的渾濁老眼望來。他終於笑了,眸中閃過一道奇異的利光,君意沈冷聲發笑:“蘇將軍,你總算敢見本王了?”

羅騫心中一緊,暗道不好。忙拱手道:“殿下,那時蘇老將軍剛從陰山下來,得皇命馬不停蹄地又護送蘇德回京,是連番勞累才會病倒不支。絕非故意稱病避開殿下……”

君意沈含笑轉身,分明是春風和煦的臉,卻看得人如墜雪山:“他人帶了全軍十日口糧,生死艱存近二十日後,血戰而死。可某人卻能一路進京領功受封,功成名就回歸朔方,肆意病倒謝客,真是一番好算計。羅將軍,你說是不是?”

羅騫一時語塞,卻在這時,傳來那道蒼老的嗓音:“羅將軍,你先下去吧,老臣……有話單獨和殿下說。”

君意沈嗤聲而笑,等身後門扉闔上,他已一個箭步踏上前,擰起老者的衣領:“蘇恭翎,別想耍什麼花樣,要你死得人不知鬼不覺……本王有的是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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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囉,這兒是黨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