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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適才驚見失禮,還望紫君勿怪。”

這顯見是客套話。紫君抿唇一笑,也不拆穿,嫻雅地施以一禮。陳聿修側開身,請她先行,等走到郭臨身邊,便伸手拉著她一塊向內走去。

“等等……這就進去了?”郭臨愣愣地道,有些無措地望著他。陳聿修不解回頭,瞧見她神情便笑道:“無妨,紫君便是最後一位客人。我們可以入園了。”

最後一位客人……?郭臨梗著脖子:“你怎麼知道?”

陳聿修輕笑一聲,見紫君已經先一步順著侍者的指引往內而去,便捏了捏郭臨的手:“你若是不放心,可在這兒多候上一刻,看看我有未算錯,我先過去招待賓客啦。”說完,便鬆開郭臨,輕步朝小徑上追去。

郭臨怔怔地盯著他的背影,腦中漿糊一團,根本無法反應……

他這是把我丟下了?!她緩緩抬起那隻被捏了又捏的手,心底一陣古怪,分不清酸楚還是氣憤,總之整個人都跟著急躁不堪起來。

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肩胛骨一陣透骨疼痛傳來。郭臨“嘶”了一聲,本能地一縮肩,轉過身。頃刻撞見一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濃墨劍眉微擰,黑亮的深邃杏眸正直直地盯著她。

“……七殿下?”郭臨呆了好一會兒,才眨了眨眼。

面前之人默然片刻,忽地哂笑一聲:“倒許久不曾聽人這般喚我,看來我獲封魏王是什麼時候的事,阿臨早就忘了吧!”

郭臨一頓,這才驚覺早已不可再稱他“七殿下”。她頗不好意思地湊上前作勢拜道:“見過魏王殿下。”膝蓋還未彎下去,君意沈已一把握住她的胳膊,用力之大幾乎要捏碎骨頭。郭臨疼得直吸氣。一旁的小廝見她被制,躊躇著圍上前。君意沈卻不管不顧地瞅著她,嘴裡恨聲道:“流觴曲水……呵,如此盛會,卻不給我魏王府下帖,他陳聿修這是瞧不起我麼!”

“……你想多了,大概,”郭臨低下頭,期期艾艾道,“聿修他,嗯,此刻的身份,不便給你送貼吧。”陳大學士為聿修出族曾去叩首拜求皇上,事已至此,自然是皇上無奈答應了的結果。君意沈是皇子,貿然送貼,便有挑撥皇室的嫌疑。

“阿臨,”君意沈忽然朝她霽顏一笑,那斜彎上揚的唇角,一瞬便回成昔日裡玩世不恭的七皇子。他伸手攬過她的肩,帶著她並肩走去,“有你在的地方,說什麼我也會來。”

郭臨心中一震,不知為何,湧出一種無可言語的心酸。不過她很快甩開那不舒服的情緒,大邁步向前,自然地避開肩上的手,笑道:“那便去吧。”

君意沈盯著她的身影,壓下眼底的如水深情,淡淡一笑,提步跟上。

昔日清修寧靜的園子,此刻人聲鼎沸,往來不息。白子毓和世子坐於溪渠中道岸邊,和一旁的國子監學子談經論典。他本是一流文士,又兼有博廣見聞,不多時,便與學子們打成一片。

一個瘦臉長眉的學子從流水中撈起一杯清酒,遞給白子毓,懇切道:“我等自小長在京城,未曾有白兄走南闖北出來的襟魄。只知詩書氣自華,卻不通一隅胸中狹。今請白兄飲下此酒,權當應允交鄙等為友。”

此言一出,周遭盡聲附和。白子毓微笑著舉杯一飲,再抬眼,卻望見了彎進園口的兩人。他“咦”了一聲,隨即輕笑起來:“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世子吃了塊茶點,邊嚼邊問:“什麼?”

白子毓眼神一瞟示意,世子順著指示望去,恰好和正四顧尋人的郭臨目光相對。她朝他招招手,回頭和身邊的君意沈說了幾句,便一塊朝這邊的水渠而來。

“魏王……?”世子皺了皺眉,偏頭悄聲道,“你不是說聿修沒給他擬帖麼?”

白子毓低頭笑道:“你當那人如你一般放棄了麼?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場龍虎之爭,可還沒謝幕呢。”

迴廊下新置的一隻小爐,爐上的水燒的已是滾燙。一女婢上前,給手中釉色青碧的細嘴茶壺舀上半滿的滾水,蓮步移至廊下,擱放在地上。

紫君略一瞥眸,知是換補的熱水就緒。手上動作不停,分秒後便打好了一杯色翠香濃的常�瑁�ú瑁�K��值菹蚯埃�馬殘藿永次毆�橋ㄓ艫南閆��閌且輝蓿骸罷夥�閬ⅲ�舨皇塹で鸌喲笫Γ�闃揮兇暇�梢源虺觥!�

紫君聞言淡笑,挽袖清理用過的茶荃。聽著一聲脆響,卻是陳聿修倏地放下了茶杯。她惑然抬眸,見他目光幽深,直直地凝望著園子一處,繼而嘆口氣,站起身來。

那廂最後入園的兩個俊秀身影,正一前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