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桐街,道寬十米,兩邊的商鋪從街頭排到街尾,什麼胭脂坊、金飾屋、綢布鋪鱗次櫛比,茶樓、酒館、客棧行行皆有,街道兩旁每隔幾米便有小販臨時搭起的攤鋪,攤主扯著嗓子叫賣,想拉攏路過的過客,來往的人絡繹不絕、比肩接踵,熙熙攘攘的擠成一片,頗有一番張袂成陰、揮汗如雨的富榮景象。
如果順著雙桐街往裡一直走,便會看到拐角處還有一番天地,此地雅稱風月居,裡面全是些秦樓楚館,每當夜幕降臨這裡便會換上一幅喧鬧非凡的景象。
只是此時這裡的景象清清冷冷的略顯蕭條。
風月居中有一家名叫酥媚閣的青樓,同別家緊閉的大門不同,此刻,酥媚閣的大門細細的開啟條縫,從裡面小心的探出一個腦袋,剔透玲瓏的眼眸警惕的環顧周圍一圈,見四下無人,便飛快鑽了出來。
又躲在門前的石像後環視周圍,確定沒人後才拼命朝著風月居的巷口跑去。
只見。那人一身男子裝扮,身後揹著包袱,飛快的離開。不是梨夕慕是誰!
只是。她還未走出風月居,便聽見有大批爪牙從身後追來。梨夕慕心裡一緊,不禁加快腳步跑起來。
事情要從幾日前和蕭夙祁看日出時說起。。。。。。
梨夕慕再次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身處於酥媚閣了,頭還有些隱痛,她抬手撫了撫前額,眼神迷濛的看向頭頂豔紅翠綠的紗帳,愣愣的出神好久,然後閉上,片刻之後又再度睜開。
淺褐色的眼珠在那好看的明眸中滴溜溜的轉了幾圈。轉過頭又環視了一下週圍,眸裡的霧逐漸散去,待看清眼前的事物後睜得更大。
鼻尖環繞著若有若無的俗脂庸粉味,梨夕慕皺眉,支起軟弱無力的身子,環顧這個房間,耳畔飄來外面鶯鶯燕燕的一片招攬聲,梨夕慕不是傻子,她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在這,而夙祁又在哪?
抱著疑惑起身來到門前。剛開啟門,眼前募然出現的兩個精壯大漢頓時嚇了她一跳。
“姑娘想去哪?”其中一個大漢開口問道,只是這態度很是強硬。
梨夕慕被大漢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滯了滯。
隨即強自鎮定下來開口詢問:“敢問兩位爺。這裡是何處?”
兩大漢聽話相顧望了一眼,剛剛開口的大漢口氣生硬的答道:“姑娘還是莫問的好,在這好生養著。”
另一大漢聽話上前一步湊近梨夕慕,笑得淫穢:“養好了才有機會出頭啊!”
汙穢的濁氣噴在梨夕慕臉上,讓她差點作嘔,忙忙後退一步,關上門。
心裡的疑惑更深,看這樣子自己想出去是不太容易呢,想到這梨夕慕心裡有些焦躁起來。
自己是當時是和夙祁一起的。自己現在身處青樓,那夙祁呢?夙祁是不是也深陷險境?
不行。自己一定要逃出去!
來回在房間裡踱著步,雙手攪在一起。片刻,她似乎下定了決心,向門口走去。
開啟門,還是那兩個大漢堵在門口:“姑娘又怎麼了?”
梨夕慕儘量讓自己顯得鎮定:“我要見你們這管事的。”
兩大漢聽了微微犯難,這姑娘是幕後主子昨夜帶來的,管事的說了,要他倆一定要看牢這女子,如果出了差池,他兩的小命誰都不保住。
可是這女子現在醒了,按理說是該通知管事的來瞧瞧,可是他倆誰去比較好呢?如果這中間出了什麼事,這離開的可就是翫忽職守之罪啊!
梨夕慕看著兩大漢猶豫的表情,嘴裡嗤出一聲冷笑:“怎麼?害怕我這小女子跑了不成?”
梨夕慕眼底的輕蔑多少有些傷害大漢的自尊,先前說話的那個大漢看著女子身量嬌小,估摸著這一會也她翻不出什麼么蛾子,便說:“我去吧。”
又對留下的大漢囑咐:“看牢點,別出什麼事。”說完才離開。
剩下的一個大漢眼神淫穢的正看著她,梨夕慕臉漲得通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關上門。
坐在房內的圓桌上,梨夕慕拿起桌上的茶壺水杯為自己斟了一杯茶,剛準備喝上一口又嫌惡心,遂放下,眼神遊離不知在想什麼。
老鴇來的很快,一進來梨夕慕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脂粉香氣,抬眸看向老鴇。
約莫四十來歲的老女人,偏偏著了一身淺豔的水粉色,臉上撲了厚厚的一層粉,此時,她正朝著她笑得花枝亂墜:“喲!姑娘你醒了啊,就在這好生養著,什麼都別想。”然後又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