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三太太怒了。
三太太冷笑一聲,“建安伯夫人,我敬重你年長,可是有些話說出來前最好過一下腦子,安溪是我生的,我知道她說話耿直。容易得罪人,但哪句錯了?要說到教養,我自認不比你差吧?”
三太太沒明說,那眼神從江二老爺身上掃過去。帶著輕蔑譏諷的笑。
任是誰都能想的起大夫人偷竊,江二老爺賣秘方的事。
能教出這樣的兒女,還好意思談教養,還真是笑掉人大牙。
三太太雖然氣,但還記得分人,沒有一竿子將建安伯府都打翻了。江大太太她就極喜歡,還有安容的親孃,都是建安伯府所出,不會教女兒的只是建安伯夫人。
就這樣在三太太看來,都有些恬不知恥的人,竟然敢罵她女兒沒教養。
三太太是越想越氣,越氣就說話越衝,“當初建安伯府送大夫人來就是為了照顧安容,為了安容兄妹好,今日侯府也是為了安容兄妹,要休了大夫人,怎麼建安伯夫人就不應了呢,莫非當初這樣好心,只為了建安伯夫人的位置,如今目的達到,就置安容兄妹於不顧了?”
三太太臉上的表情很嘲弄。
一半是譏諷,譏諷這樣自私自利的姨娘居然也能扶正,譏諷建安伯的眼光。
一半是欽佩,欽佩她的好心機好手段,得了好處,還博得了好名聲。
三太太話說的很重,建安伯夫人要是不同意接休書,那她當年送女兒來做繼室,就只是為了建安伯夫人的位置!
建安伯夫人氣的心口疼,坐在花梨木的椅子上直喘氣,臉都青紫了,可偏偏找不出來一句話反駁。
誰叫她當年那麼疼安容兄妹了,如今怎麼不疼了,當年疼安容勝過疼大夫人,如今倒是疼大夫人勝過安容了。
怎麼聽都叫人覺得三太太話說的對,她當年只是為了博得賢名,只為了建安伯夫人的位置。
安容站在那裡,嘴角閃過一抹笑意,她覺得這把火,燒的還不夠,又添了一把,她對建安伯夫人道,“你要求五妹妹九妹妹出嫁的陪嫁和我一樣多,將來我大哥會繼承父親的爵位,是不是孝哥兒也要?你也是繼室,二舅舅是不是也該和大舅舅一樣,也要繼承外祖父的伯爵之位?”
能提出那樣的要求,說她沒覬覦爵位的心,誰信?
江大太太眼睛一凝。
建安伯夫人頓時額頭直冒冷汗,她不知道怎麼辦好,又將話題轉到大夫人死的不明不白,替老太爺守過孝,休不得她上了。
你不就是想休妻嗎,免了安容和沈安北守孝嗎,你不讓我如願,我也不讓你如願!
不就是說她不疼安容了嗎,讓她們說兩句就是了,女兒死的不明不白,她幫自己女兒討公道,老太爺也不可能休了她,她怕什麼?
建安伯夫人已經破罐子破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面對這樣不講理的潑婦,老太太很頭疼,卻也沒什麼辦法。
但是那三個條件,她最多隻能答應兩個,給沈安玉她們身份行,讓她們帶走沈安孝也行,但是賠償,那是絕對不行。
大夫人害的侯府不寧,休她是應當的,談賠償,那是笑話!
但是對建安伯夫人來說,賠償才是最重要的,沈安玉將來會是三皇子妃,她晾侯府也不敢不給她一個嫡出的身份,至於沈安孝,建安伯夫人對他原本就不報太大期望。
談判再次崩裂。
最後,還是侯爺站起身來,請老太爺去外書房,他有話要單獨和老太爺說。
建安伯夫人要跟去,因為建安伯極其容易被說服,她必須要看著。
侯爺徹底憤怒了,壓抑著額頭跳動的青筋問,“你確定不在這裡待著?”
建安伯夫人重重點頭。
侯爺當時大手一揮,對福總管道,“將她給我丟出府去!還有大夫人的棺槨,都給我丟出去!”
說完,邁步便走。
建安伯夫人當時就傻了。
老太太也怔住了,她還從沒見侯爺這麼憤怒過。
建安伯臉鐵青一片,他能感覺到侯爺的憤怒,那是一種不在乎名聲的憤怒,能把脾氣很好的武安侯氣到這份上,玉蓮到底做了什麼事?
建安伯顧不得建安伯夫人了,邁步跟著侯爺走了。
福總管早見不慣建安伯夫人了,侯爺能說這話,就不是嚇唬她,當即叫了四個小廝過來。
兩個小廝去拽建安伯夫人,被江二老爺給擋下了,福總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