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火氣大,他是看出來了,可是能不吃藥,就不吃藥,藥吃多了對身子好嗎?
虧得蕭表少奶奶還讀了一腦袋的醫書。
蕭湛瞥了安容一眼,沒有說話。
倒是趙成善於揣測主子心意,把孫醫正拉到一旁,小聲的替主子厚臉皮問道,“是這樣的,前兩天,主子帶少奶奶去雙氏藥鋪看過大夫,大夫說三個月之內,不許行房,可柳大夫說,三五日一回不影響腹中胎兒,我家主子是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才找你診脈的。”
孫醫正一腦門的黑線,真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呢,孫醫正笑道,“雙氏藥鋪的大夫說的也沒錯,一般懷了身孕的,頭三個月腹中胎兒不穩,為了孕婦和孩子好,還需悠著點兒,不過少奶奶的身子很好,三五日行一回房,只要不莽撞性急,倒也不妨礙。”
趙成聽了,回去告訴蕭湛,“孫醫正說的和柳大夫說的一樣。”
蕭湛看了孫醫正一眼,起身走了。
趙成從袖子裡掏出十兩診金擱桌子上。
安容紅著臉跟在後面,有些怕秋後算賬。
進了藥鋪,見柳大夫被人拽著衣袖,他一臉苦色,眸中帶了渴求之色,安容朝他翻了個白眼,從一旁走了。
等上了馬車,安容很識時務的給蕭湛倒茶,賠禮道,“我錯了,我不該將你的話當做耳旁風,可是醫書記在腦子裡,我忘不掉,況且,柳大夫被趙王扣押,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安容這麼乖巧賠罪,蕭湛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些怔住,但不代表就不生氣了,“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旁人知道趙王的病是你治好的,你會如何?”
安容縮了縮脖子,還能如何,京都的流言蜚語會滿天飛,她以後都不用出門了,可是,“我相信柳大夫,他不會說的。”
“萬一呢?”蕭湛氣笑了。
她怎麼就那麼容易信任一個人呢?
“沒有萬一,”安容拔高了聲音道。
蕭湛深邃的雙眸凝視安容。
安容很快就氣弱了,兀自嘀咕。
安容以為蕭湛聽不見,可他清楚的聽見安容在說:我就知道我好欺負,前世清顏不就替人治病,也沒見你不許啊,輪到我就不行了,我還只是寫了幾張秘方,又沒真替人看病。
蕭湛臉色青沉,上臂一攬,就將安容禁錮在懷裡,看著安容圓潤如玉的耳垂,狠狠的一咬。
安容吃疼,臉紅如血。
耳畔是灼熱的氣息,還有壓抑的怒氣。
“你為什麼要學醫?”蕭湛問道。
他想不通,安容為何要學醫。
顧清顏是她的好友,醫術高超,她要是生病不適,完全可以找她。
可她卻選擇了學醫。
要達到醫術高超之境,少說也需要十年。
花十年甚至更久去學一個在他看來沒有什麼用武之地,純屬雞肋的醫術,她怎麼就那麼傻?
而且,他從來不知道,學醫花了幾年時間,只記了一堆的醫書,連最基本的把脈都不會。
這在他看來,只是借了醫書,談不上教。
蕭湛的問話,安容怔住。
為何要學醫?
當年有學醫的衝動,似乎只因為蘇君澤的一句話。
她依稀記得,她去湛王府找清顏,蘇君澤去找她。
結果手不小心被割破了,清顏替他包紮傷口。
蘇君澤道謝時,羨慕道,“湛王幾時修來的福分,能得湛王妃這樣的醫術高超的賢妻美眷,著實羨煞旁人。”
當時,她就萌生了想學醫的念頭。
她一直覺得,清顏似乎能和她心意相通,她想什麼,她就會給什麼。
清顏當時一笑,“學醫沒你們想象的那麼難,要是安容願意吃那個苦頭,我倒是可以教她。”
蘇君澤搖頭一笑,“她應該吃不了那個苦。”
就這一句話,安容當時就堵了氣,“我吃得了苦!”
就這樣,她便開始學醫了。
安容沒敢告訴蕭湛,她怕蕭湛誤會她心裡還記著蘇君澤。
蕭湛也沒繼續追問,只好奇,“怎麼不先教你診脈?”
安容眸光有些悠遠,嬌唇輕啟道,“清顏說先看書,到時候再學診脈,就會簡單的多,或許以我的聰明才智,能自學成才。”
安容說著,輕輕一嘆。
自學成才,沒那麼容易啊。
蕭湛笑了。
他捏著安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