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問道,“侯爺可在書房裡?”
小廝點點頭,眼睛一直瞄著二老爺的傷口,“侯爺在研究畫,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攪他。”
二老爺臉色微肅,道,“通傳吧,我有急事找侯爺。”
小廝微汗,他長了眼睛好麼,都受傷了,不包紮就來找侯爺,不是急事才怪了,只是侯爺有吩咐,他得照著吩咐辦事才行啊,他又不是二老爺的小廝。
小廝不想理會二老爺,只是二老爺的臉色愈來愈沉,小廝有些怕了,怕耽誤侯府大事,他吃罪不起,忙轉了身,砰砰敲門,“侯爺,二老爺有急事找您。”
小廝喊完,屋子裡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小廝轉頭看著二老爺,要請他離開。
二老爺眉頭冷沉,他不可能就這麼走了,他喊道,“大哥。我有急事找您!”
聲音比小廝喊的大。
屋子裡仔細認真研究迴文圖的侯爺聽見了,他眉頭沉了沉,很煩躁的把圖紙揉成一團,丟地上。
“進來吧。”侯爺拿了一張新的紙,鋪好。
小廝得了吩咐,忙把門推開,等二老爺進去後,忙有關緊了。
二老爺邁步上前。氣色比門外,又蒼白了三分。
侯爺注意到他的胳膊,瞧見他手指上都有了血,眉頭一皺,語氣有些關懷的問,“你這是怎麼了?”
二老爺語氣唉弱,“方才回侯府的路上,被刺客偷襲,一時大意,被他刺中了。”
怎麼又是刺客?
侯爺臉沉如霜。
二老爺從袖子裡掏出一塊令牌。遞到侯爺跟前,“這是刺客偷襲我時,不小心落下的,大哥可認得?”
侯爺瞧著桌子上的令牌,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
他拿起來,細細看了看。
他還真認得這令牌,上回去蕭國公府,和蕭大將軍說話的時候,有暗衛過來。他好像瞧見暗衛的腰上,佩戴的好像就是這樣的令牌。
只是,蕭國公府要偷襲二老爺做什麼?
蕭老國公和蕭大將軍性情耿直,要是二弟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會理直氣壯堂而皇之的指出來,而不是偷襲這樣的小人行徑。
侯爺抬眸看了二老爺兩眼,莫非二弟做了什麼出格的事,蕭老國公不得不暗殺他?
侯爺又翻了兩遍令牌,搖搖頭,“不認得。二弟最近做了什麼事,惹上敵人了?”
二老爺搖頭,“大哥,你還不瞭解我麼,做事本分,從不與人結怨,我也不懂人家怎麼就偷襲刺殺我了。”
二老爺一臉無辜,低斂的眸底閃過一抹光芒。
那是一種如釋重負的光芒。
二老爺拿了令牌離開。
這事趙風趕緊稟告蕭湛和安容知道。
安容臉漆黑如炭,粉拳緊緊的握著,她又忍不住想要殺人了,二老爺恬不知恥的給父親戴了綠帽子,還裝受傷去哄騙父親,博得父親的同情!
趙風站在一旁,頭低低的,對自己辦事不利認罪,他沒想到令牌真的會落在密道里。
蕭湛坐在那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打在桌子上的賬冊上,深邃的眸底晦暗莫名。
他沒想到二老爺會這麼的精明,會先斬後奏,他假裝受傷去告訴武安侯,他被人行刺了,令牌是刺客留下的,刺客與他有仇。
他先告狀在前,回頭刺客再挑撥離間,他就有理由說服侯爺,說那是刺客想借侯爺的手除掉他,心機歹毒,令人髮指。
想著,蕭湛便笑了。
他還從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要是外祖父知道,肯定樂意陪他玩兩圈,像貓玩老鼠那樣,抓到了它,不立馬吃了它,會玩的它連逃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蕭湛並不打算把這事告訴蕭老國公。
因為他知道,蕭老國公肯定還會把這事交給他去辦,然後在一旁看他怎麼處理,好的話,沒有誇張,那是應該的。
處理的不好的話,蕭老國公會瞪蕭湛,你怎麼辦事的,你怎麼就沒遺傳外祖父的聰慧吶,這事應該這樣這樣辦,讓敵人半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安容站在一旁,手緊緊的抓著桌子。
見蕭湛嘴角勾起笑容,很尋常的笑,可是安容就覺得,那是譏笑,是諷刺,他肯定笑話父親。
安容抓著桌子的手更緊了。
蕭湛瞥頭看著她,道,“別搖桌子了,我要寫封信,幫我磨墨。”
安容忙抽回了手,蕭湛往硯臺裡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