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愁眉苦臉的告訴王柏齡說:
「這件事體不容易。」
王柏齡聳肩苦笑:「所以我說是件大事體。」
兩個人交換情報,雙方所獲都很正確。徐寶山深知自己為幫會中人所憎惡,又形成了國民黨當前的讎敵,他平時深居簡出,防範嚴密。何況他有一身的武功,等閒之輩近不了他的身。他的衛隊更是人人身手敏捷,個個武藝高強,要想行刺,不論用刀用槍,結果必是枉然。
「這些我老早就曉得了。」王柏齡緊皺眉頭說:「要『做』徐寶山,手槍和匕首都不是辦法。除非是-」
「用炸彈。」杜月笙介面來得格快。
「嗯。」王柏齡眼睛一亮,深深的點點頭。
「怎麼樣炸他?」杜月笙很急切的追問。
於是,王柏齡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徐寶山警衛森嚴,他不可能接見陌生人,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間公開露面。想要炸死他,唯有一個辦法。徐寶山因襲了鹽商的附庸風雅,他喜歡古董字畫。而黃浦灘上便有幾個古董字畫商人,經常到揚州去獻「寶」,做一票好生意。王柏齡附耳告訴杜月笙說:如欲撲滅彼獠,除非如此這般。
杜月笙沉吟俄頃,忽又眉飛色舞的說:
「好,你再讓我去摸摸。」
這一次,杜月笙「摸」出了結果,他找到一位不止一回到過揚州徐公館的古董商偽託他有一位朋友,想把祖傳的一隻宋瓷均窯硃砂紅花瓶,找個識貨的主,賣一筆大價錢
古董商答應他,可以代為介紹到徐寶山那裡,只要貨色不假,杜月笙的朋友一定能夠如願以償,而他自己也將獲得一筆為數可觀的佣金。但是他說:
「你要跟你的朋友講清楚,徐軍長從來不跟我們直接見面,好東西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