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
當下忙拱手還禮道:“有勞姑娘久等了,不知祭禮如何舉行?”
“寅辰以前皇上偕同其餘族長,到‘飛來峰’頂宰牛祭祀,祈禱國泰民安,五穀豐登。”
“噫,這麼說來已經行過祭禮了,在下失之交臂,甚憾。”
“秋祭之時除皇上與各族族長以外,其餘的人均不得參與。”
“令兄與耿姑娘不是去參加了嗎?”
“他昨晚就在玄冰石上打坐運功,聽說這樣會補益元神,家父令小妹陪同公子上‘文淵閣’”。說著羞怩地低下了頭。
尹靖覺得上官詩昭很害羞,但卻別有一番文靜的神韻,當即淡淡一笑,道:“小文生榜考後,想到武榜去看看,不知時間是否來得及?”
“武榜考場就在‘三塔文淵閣’下,在閣頂鳥瞰,可窺全貌,同時參加兩榜會考的人,可來往復試。”
尹靖看看她胸前的“上官”,再低頭看看自己胸前的“蓬萊”覺得甚是奇妙,不禁莞爾一笑。
上官詩昭臉上一紅,道:“這是應考人的制服。”
“是不是每人服飾都不一樣?”
“不是的,規定男著藍衣表示青雲直上,女著白衣表示清高聖潔,胸前繡字以別士族。”
“只不知武榜著什麼制服?”
“色澤一樣,不過武榜是勁裝,並以盔帽蒙面。”
用過早餐,府外有兩臺轎子在等候,二人上了橋,走過一程,忽聞一聲喧譁,轎子已停在一處巍然聳立的古塔前,上書著“文淵閣”三字。
在“文淵閣”前,有一曠場,上凸下凹,成半圓弧形狀,人山人海,密密麻麻坐滿了四周,族旗飄揚,各個角落插著每一族的旗幟。
由於人潮遮住視線,也看不出“天嶽臺”與“地嶽臺”坐鎮何方?
“文淵閣”卻是冷冰冰地,文榜雖不若武榜熱鬧,但自有其莊嚴的氣氛。
上官詩昭身本虛弱,由二位侍婢左右扶持,上到塔頂已嬌喘吁吁。
這時各方會考的文生都已到齊,尹靖發覺其中竟有三位女生,除上官族外,是皇甫族與喬姜族。
考場是個寬敞的廳堂,正中壁上懸著一幅孔聖肖像,底下是主考官的座席,左旁牆上貼著一張大白紙,堂上排著八張桌子,文房四寶放在桌子左角,按號次落坐,尹靖在最後一度與上官詩昭相鄰。
二人坐定,尹靖輕輕問上官詩昭道:“貴國裙釵不讓鬚眉,與男子同臨科舉,不知可有女子當官者?”上官詩昭笑顏如花,曼聲道:“天星族與喬姜族的族長都女人。”
尹靖“哦”了一聲,道:“貴國這種制度比起中原開明多了,在中原女子無才便是德,雖然學富五年,也不能與男子同赴科舉,當官涉政。”
突然外面傳進一陣朗朗聲:“主考官到!”
諸考生全體肅立,斂手靜候。
只見一廣額盈頤,美髯飄腹,身穿紅色袍的相爺,踏著方步,踱入考場,諸生齊齊敬禮後才歸坐。
天機丞相目光一掠考場,觀各族人數已齊,也不打話,提起狼毫,在左旁大白紙上揮手書道:四書題,論文“樂樂樂”
寫完後就回到席上,冥目靜坐。
諸考生紛紛翻閱考卷,絞盡腦汁,各顯才華,將十年寒窗的工夫,盡在捲上一展。
突然有一考生晃著腦袋,朗朗吟哦道:“獨樂樂與人樂,孰樂?曰不若與人,仁者樂山,智者樂水……”他每讀一句,想一想就寫在捲上。
眾人不禁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只見那人胸前繡著“天星”正是天星族的文生。
他雖然不住地吟哦,主考官卻不去阻止他,這一來旁若無人,聲音越念越高,有一考生實在忍不住,哼聲道:“子曰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閣下云云朗誦,旁若無人,未免有擾左右文思。”
文人自古相輕,天星族那人鼻孔哼了一聲,猶自念念有辭,不過這次卻不出聲了。
隔了一陣,“文淵閣”下傳出一陣呼號,拍掌聲,眾生不禁停筆翹首向下張望。
只見曠場中萬頭攢動,練武場裡刀光劍影,映著晨曦、幻成萬道銀彩,敢情第一場武試正當高潮,二族的人各為其士呼喝助威,因此歡聲喧天。
主考官突然眼睛一張,只見各生都向樓下眺望,臉色一整,朗聲道:“朗耳不聽窗外話,一心只作案上書。”
眾考生臉上一紅,都轉回頭來作文章,不再向下張望。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