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道:“太太莫不是想在關鍵時刻求求當家?”
李氏笑道:“我們兩家是一條繩上的蚱蜢,談不上誰求誰?”
沈穆清想到梁家諸人的態度,卻不好向李氏言明。
李氏見沈穆清臉上閃過一絲忿然,心裡明白。笑道:“你的胸襟要寬闊些才是。老爺一日沒定罪,梁家一日不好有什麼舉動。就算是換了梁家出了這樣的事,我們家也是一樣。而且,萬一我們家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梁家能撇清,總不能拿著梁家的百年基業陪著我們吧!”
沈穆清很是困惑:“既然如此,那又何必聯姻。”
李氏笑道:“自然是錦上添花。”
沈穆清怔住。
李氏已笑道:“只要不是誅九族的事,至少救了你一個。”
沈穆清眼淚奪眶而出。
李氏拿出帕子來輕輕地幫她擦著眼淚:“傻孩子,能救一個是一個。我還指望著老爺出來,你好好照顧他呢!”
沈穆清連連點頭:“太太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老爺的。”想了想,道:“也會好好照顧大舍的。”
李氏點了點頭,拍著她的手:“這才是我的好孩子!”
……
回到梁家的沈穆清待人更是和氣,行事更是低調。她每天除了給太夫人。馮氏請安外,就待在疊翠院裡做針線。梁幼惠陪了幾天,到底是坐不住,直嚷著“無聊”。
好在很快就是八月十五了,義學裡放了幾天假,梁幼惠和三個侄兒瘋成一團。
珠璣常在沈穆清做針線活的時候陪著她說說話兒。
“百木說,柳大人自殺的事傳到了京裡,都察院的御使紛紛上摺子彈劾老爺。”
果然把帳算到了老爺的頭上。
“百木說,皇上說了,人死為大,柳大人的家眷不預追究。”
讓蕭颯說中了,皇上並沒有處置柳家的人。
“百木說,翰林院計程車子都在議論老爺。”
“哦!”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沈穆清想到了在翰林院的梁季敏:“三少爺有什麼反應?”
珠璣猶豫了一下,才道:“百木說,三少爺這幾天都跟著那個陳亞子一起飲酒吟詩。”
沈穆清微微點頭。
陳亞子雖然在官場上不得意,卻是個有真性情的人。梁季敏和他在一起,總比聽翰林院的那群人說自己岳父的風涼話好。
又過了幾天,外面倒是沒有動靜了。
沈穆清惦記著蕭颯的那個注意,正人心浮燥時,董媽媽來道:“你太倉老家的堂姐夫來京裡辦事,你堂姐託他帶了東西來給你。”
太倉老家的堂姐夫?
沈穆清怔了怔才反應過來。
是沈月溶那個姓任的未婚夫吧!
他來幹什麼?
不過,怎麼成了堂姐夫?
沈月溶給她帶東西,不知道帶的是什麼?
他們不知道沈箴出了事?
沈穆清壓住滿腹疑惑,笑道:“有勞媽媽了。我讓英紛跟著您去拿東西吧!”
董媽媽笑道:“他還想給您請個安——太夫人已經讓人把任公子請到了花廳。”
沈穆清頗有些意外,跟著董媽媽去見了沈月溶的未婚夫。
梁家的花廳很小,但裡面擺著紫檀木的屏風,花梨木的傢俱,處處彰顯著侯府的氣派。
沈穆清走進了花廳,就看見一個穿著蓮青色褶衣的男子微微垂首佇立在花廳的中間。她知道這就是沈月溶的未婚夫了,一邊朝首座走去,一邊拿眼睛很快地暖了一下他。
姓任的身形高大,面板白皙,星眉劍目,儀表堂堂。
沈穆清暗暗吃驚:“這姓任的哪裡有一點混混的樣子。難怪老爺和林進才見到他都生出幾分好感來。
她坐下後,姓任的就給她作了一揖,聲音輕柔地道:“三少奶奶還是頭次見到我吧!我姓任,叫任翔。”
沈穆清客氣地招呼他:“姐夫請坐。”又讓丫鬟上了茶。
任翔猶豫了一會,坐到了沈穆清的下首。
男女有別,略懂些禮儀的人都會選擇坐在離門最近的那把椅子上……。
沈穆清想到立在花廳角落裡兩個負責招待客人的梁家丫鬟,眉頭就幾不可見地皺了皺。
任翔對眼前發生的一切好像一無所知,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紅漆描金匣子遞給沈穆清:“這裡面是賤內繡的幾個荷包,讓我帶給三少奶奶的。”
英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