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可能，強漢又哪來得那許多天人神境？”李太白反問道。

“那，那為何現在和那時不同了？”路峻問道。

“因為天地大變。”

李太白麵色凝重，仰頭望向天空，緩緩說道：“漢末，天地大變，天人紛逝，仙道始出，設太平道，以黃巾為飾，言稱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武道已亡，仙道當興……”

這段歷史，路峻早就聽萬章說過，但是此刻和李太白的天路斷絕聯絡到一起，他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心慌。

“這便是仙武之爭的由來，最後以武道為勝告終，然而戰後人們卻愕然發現，天路已經斷絕了。”李太白說道。

路峻頗為不解地望著李太白，問道：“老師，難道這天路真的存在嗎？”

李太白微微頷首，說道：“你有所不知，在強漢之前，欲成就天人神境，需登天路方可，天路斷絕便意味著無法成就天人神境。”

“那，先生方丈他們，又是如何成就天人的？”路峻問道。

“我方才說了，四大聖地得天獨厚，方能成就天人神境，此中原由我也不甚明瞭。”

李太白頓了頓，接著說道：“嚴格來說，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天人神境。”

“什麼？他們都不算是真正的天人神境！”路峻驚呼道。

李太白點了點頭，說道：“未踏天路，不成天人！”

第334章　順藤摸瓜

未踏天路，不成天人，此話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想正陽真人單槍匹馬，便可剿滅太平道吳越分舵，六大仙道化神聯手，最終落得盡數身亡，只有誅天上人藉助須彌戒逃過一劫。

反觀永明方丈，被化神天王劍破武道結界，不得不燃燒壽元，若無神兵相助，能否等到雪神宮主到來都是個問題。

當然，兩者不能相提並論，正陽真人修煉聖道，而永明方丈的慈悲武道只是上道，但是相差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不過，路峻心中仍然有些不解，也許四大聖地真有什麼獨特的法門，可以不踏天路成就天人，但是張鴉九和自己的父親路不平又如何解釋？

他們總不會借用聖地的資源，若真的可以借用的話，十大宗門早就去借用了。

還有，南麓書院本非聖地，乃是初代先生成就天人神境後所建，他又是如何成就天人神境的？

如此說來，至少有三個人不依靠聖地成就天人神境，如今仙武大戰即將再起，為什麼不公佈於眾？還是說他們的道路，根本就無法複製。

路峻越想越不對勁兒，莫名生出一種危機感來，彷彿頭頂懸著一柄利劍，隨時都有可能斬落下來。

他定了定神，暗中開啟系統，問道：“系統，天路斷絕究竟是怎麼回事？”

系統沉默，沒有回覆，但它越是不回答，路峻越覺得不安，顫聲問道：“難道天地真的大變，已不適合武道生存？”

系統終於給了答覆：“待你踏入真如，一切自然分曉。”

路峻知道，系統既然不說，再怎麼問也是無用，便換了問題：“那，我還能成就天人神境嗎？”

“悟得聖道者，必成天人。”

路峻這才恍然大悟，終於知道為何父親他們不依靠聖地也可成就天人神境了，張鴉九也是聖道天人。

“可是老師剛剛說，未踏天路，不成天人，我們算是真正的天人神境嗎？”

“機緣至時，天路自現，言盡於此。”

系統說完便消失不見，也沒告訴路峻究竟什麼是機緣，又何時才會出現。

雖然知道自己能成為真正的天人神境，但是路峻的心中卻更加沉重。

世間領悟聖道者，加上他和雪千寂，也不過才六人而已，已成就天人神境的，不過才三人，路不平又不知所蹤。

逆天盟只現身一位化神，是否還有其他化神強者，誰也不知道。

以化神天王剛剛的實力，若此時仙武戰端再起，武道是否再次能獲勝，路峻根本不敢去想。

“希望我是杞人憂天吧，也許逆天盟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強。”路峻自我安慰道。

李太白見他久不作聲，只當路峻有傷在身過於疲乏，沒有多想，自去給沐瑤輸送真氣。

沐瑤嚶嚀一聲甦醒過來，看到李太白驚喜道：“師父，你沒有事，實在太好哎呦！”

卻是她想要起來，牽動了傷處，忍不住呼起痛來，這才發現自己受了重傷。

“不要動，慢慢調理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