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款款走來,如玉的雙手託著一方紫漆托盤,上面碼放著一張金票。
“譚掌櫃這是何意??”
“敝東家想與賭神交個朋友,區區萬兩黃金,聊表心意。”
萬兩黃金,便是十萬紋銀,在這百兩紋銀便可讓五口之家一年衣食無憂的陽昌,不可謂不是一筆重金。
逍遙賭坊輕鬆拿出,可見賭坊如何暴利。
路峻沒有去接過那張鉅額金票,而是淡淡地說道:“貴東家好生大方,不過路某也許會得到更多。”
“朋友多了路好走,賭神雖然能得到更多,也會失去一個朋友。”譚旭微笑道。
“貴東家連面也不露,在下可沒見到他的誠意啊。”
“若賭神願與東家為友,鄙人自會請賭神去許府作客。”
路峻眉頭微挑,暗道一聲晦氣:“神神秘秘的,害我白高興一場。早知道逍遙賭坊是許家的生意,就不來這裡了,白白浪費時間。也罷,繼續演下去吧。”
許家是世家,與魔道天生為敵,這裡自然不會是無量教的堂口。
不過既然來了,路峻只能把戲做足,故作惶恐道:“失敬失敬,這金票在下不敢取也。”
“這是敝東家的一片心意,賭神儘管接受便是,敝東家絕不會不悅。”譚旭勸道。
“如此,那在下便受之有愧了,來日還請譚掌櫃引在下拜見貴東家。”
路峻順水推舟接過金票,向譚旭稱謝不已。
“路賭神,你我進去喝茶,至於貴護衛嘛,在這裡隨便盡興,輸了算我們逍遙賭坊的,贏了自可帶走。”譚旭說道。
“悉聽尊便,還不快謝謝譚掌櫃。”
四名護衛欣喜道謝,各自暢賭不說,路峻與譚旭走入內間,分主客落座,自有人送上香茗。
寒喧過後,譚旭說道:“路賭神,聽說你原來在天策府,受冤被逐,不知究竟如何,也許敝東家能幫上忙。”
“唉,一言難盡吶。”
路峻長嘆一聲,說道:“在下以第一身份應募為見習捕快,因煉體功法特殊,遲遲未能聚氣,反而受他人欺凌。我聚氣成功後忿而反擊,卻被惡人先告狀,郡府正印捕頭為人剛愎,不聽我解釋便廢我武功,逐出府門,可惱可恨!”
“正印捕頭竟如此不公,真是太不像話了。不若改日路賭神見到敝東家,讓他幫以說項,重返天策府可好?”
“哼,就算八抬大轎請我,我也不回那個破地方了,從此我與天策府不共戴天!”
做戲做全套,路峻只能如前一般,繼續表示對天策府的憤恨。
“謹言,若被天策府知曉,恐於賭神不利啊。”譚旭忙勸道。
“我怕他甚!我一不是世家,二不是宗門,他天策府權勢再大,也管不著我!”路峻說道。
“可不能如此說,天策府不便對你出手,但可以讓別人出手,賭神你只是煉體大成,還能贏得了聚氣境嗎?”譚旭說道。
“該死的高彥敬,悔我一生!”
路峻臉上恨意更濃,破口大罵起來。
譚旭不時附和兩聲,讓路峻火氣更大,把桌子拍得砰砰直響。
終於,路峻罵累了,拿起茶杯解渴,譚旭緩緩說道:“路賭神,其實丹田被毀並非無法救治的。”
路峻拿著茶杯的手不由一抖,激動地望向譚旭,一把抓住他的手,急聲問道:“譚掌櫃,你是不是辦法?究竟怎麼恢復丹田,快快告訴我,我願用全部身家交換!”
“路賭神,切莫著急,此事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只看你是否心誠了。”譚旭說道。
“可是許家有法?需要我加入許家才可以?”路峻問道。
“非也非也,與許家無關,”譚旭搖了搖頭,“我認識一位異人,可解路賭神之憂。”
路峻聞言心頭猛然一跳,急忙問道:“敢問那位異人在哪裡,煩請譚掌櫃引見。”
“路賭神,那位異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見到他除了機緣之外,還需要看你的誠意,是否能夠感動他。”譚旭笑眯眯說道。
路峻突然升起一個念頭,今天沒有白來,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
第27章 故弄玄虛
丹田被毀,確實可以重新修補,但卻要真如境宗師出手方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此乃世間公認,而譚旭言之鑿鑿,陽昌便有人可以幫助路峻修補丹田,又故弄玄虛,說什麼機緣誠意,正是魔道蠱惑人心慣用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