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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布料,幾大塊牢牢縫合在一起擋住了外面的灰塵。裡面的婚紗還保持著原來的色澤,沒有任何脫線、開裂的地方。安佳將婚紗攤開,放在床上。

“每年我都會把它拿出來看看,晾曬幾天。”貝克阿姨撫摸著婚紗,像看見老朋友一樣懷念道。

“它真美,儲存的還和新的一樣。”安佳讚歎道,一連換了好幾個角度欣賞它。

“安,我有個小小的請求。”貝克阿姨抬頭,看著安佳真誠的說道,“如果你喜歡或者用得上的話,希望在你的婚紗上,可以取用這裡面的布料,無論是什麼,手帕、鑲邊、小裝飾都行。”

“不過希望你不要覺得負擔,不管怎麼樣,我都只會為你感到由衷的高興和祝福。我一直都渴望能像我媽媽一樣,給女兒留下一點美好的饋贈,現在我覺得留給你是最好的,無論未來你結婚的物件是誰。”

貝克阿姨的話讓安佳略微害羞的同時有種不好的預感,就像是在提前處理以後的東西,減少走時的牽掛一樣。

“我會用上的,到時還要貝克阿姨你教我怎麼做呢?貝克阿姨的手藝那麼好。”安佳肯定的回答。

“不用勉強,現在先收起來,讓塞巴斯有時間就給你送去,它太重了。”貝克阿姨眼神溫和的看著安佳。等婚紗收好,繼續解說下面的照片。

相片一一翻過,突然一張可愛的小女生眼睛紅紅的蹲坐在門檻上的照片俘獲了安佳的注意。

“這是塞巴斯,”看到安佳不可置信的眼神,貝克阿姨微笑道,“這是他三歲的時候,算是他最早的照片之一了。不要看他現在長的高高大大,小時候大家都把他當成小女生的。又瘦小,又害羞,還很倔強,周圍的男孩子們都比他大,不和他玩,他就一個人偷偷的哭了,被他爸爸拍了下來,然後。。。。。。”

說著,說著,貝克阿姨突然彎下腰,壓住左下腹部。表情痛苦,額頭不斷冒出冷汗。安佳手足無措,能做的只有為她擦乾汗水。

好一會,貝克阿姨才緩過來,“好了,安,我沒事了,”虛弱的對安佳扯扯嘴角。

“要喝水嗎?”安佳擔憂的看著她。趕緊將旁邊保溫杯裡的水倒出來,等對方喝完一小杯就不再補上。“還疼嗎?要休息一下嗎?相片我們可以以後再看的。”

“我好像一直都在給別人製造麻煩,”看著安佳,經歷了一陣疼痛的貝克阿姨聲音低落下來,看著照片裡的小男生。“尤其是塞巴斯,我不是一個好母親。很多時候,我會把其他東西置於他之上。以前的他要快樂許多,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沒有,貝克阿姨,沒有你就不會有塞巴斯。你把他培養成了一個成熟的人,人長大了都不能隨心所欲的表達情緒的。”安佳有些不安的安慰道。

對方搖搖頭,“安,不用安慰我,我的過失遠遠比你想象的要大的多。我們接著看照片吧,還有很多呢,足夠看兩三天。”

☆、第三十四章

進入12月,貝克阿姨的身體每況愈下,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使用止痛劑的量也越來越大,幾乎一刻都不能脫離它。

所有人都預感到剩餘的時間不多了。杜爾多夫先生和村民們在前一段時間來探望了貝克阿姨,漢娜也增加了來訪的頻次。貝克先生和塞巴斯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每天的睡眠時間驟減到不足4個小時,常常是剛躺下就突然的從夢中驚醒,爬起來,燈都來不及開,一路碰撞著走到主臥床邊再三確認,才敢重新躺回去。

在這種煎熬中,那一刻還是來臨了。

那天飄飄灑灑的下著小雪,給大地鋪上了一層白毯。在貝克先生的懷抱中,貝克阿姨靜靜的離開了,神態很安詳。或許這段時間對她來說,才是最難過的,沒有人能理解她身上的疼痛,那種來自身體深處,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的痛苦。她還要強撐著,微笑面對貝克先生和塞巴斯,儘量不給他們造成負擔。而現在,她終於可以放輕鬆,好好的睡一覺了,不用擔心突然一股劇痛襲來,也不用害怕下一刻昏睡過去不能再睜開眼安慰丈夫和兒子。

葬禮結束後,河濱108號徹底安靜下來。這裡再也不會有溫柔的女主人端著蛋糕出來招呼大家品嚐,也不會有圍著針織披肩的瘦小身影孤單的靠坐在門前的長椅上。

沒過多久,貝克先生就恢復了原來醉醺醺的生活,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大概只有在酒精的麻痺中,他才能得到短暫的平靜。

塞巴斯呢?每天晚上十點通話時,安佳不止一次的聽到足球敲擊地面發出的梆、梆、梆的聲音,那應該是他呆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