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有十點來鍾吧。”
“十點來鍾那幾個人爬到樹上幹嗎?”
趙吉樂:“我當時也是這麼想,更嚴重的是,那幾個人裡有一個看見了錢市長的兒媳婦,就掏出刀子朝她晃悠,嚇唬她……”
廣林子:“後來呢?”
趙吉樂:“後來她兒媳婦就跑回家了,再後來我就接到了報案。”
“你出警了嗎?”
趙吉樂:“這時候我想起了您老人家的教導,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是警察,警察沒有上下班之分,群眾的要求不管什麼時候都是對我們警察的命令,所以我當時就到現場去勘察了一下……”
廣林子:“你為什麼不向領導彙報?我教導你們要有高度的組織性紀律性,遇到任何問題都要及時向組織、向領導請示彙報,不準擅自行動,你怎麼就沒記住?”
趙吉樂:“您的教導我一條也不敢忘記。主要是怕報告你,你帶一幫人過去,如果再啥事沒有,勞師動眾,驚動大院裡的首長,我就沒辦法向您交差了,你還不得讓我上斷頭臺啊。”
“嗯,這麼做也有道理,後來呢?”
“等我趕到的時候,樹上早就沒人了,儘管如此我還是認真勘察了現場,發現樹上確實待過人,那幾個人是順著伸出院牆的樹幹爬進去的。”
廣林子開始緊張:“是不是小偷踩點?這可得加強防備,常委大院讓人偷了,我們的麻煩就大了,丟人不說,破案的壓力也大。”
趙吉樂從兜裡掏出一個塑膠袋:“我判斷不見得是小偷踩點,那個大院門口有武警站崗,哪有那麼大膽的小偷敢給武警添麻煩?你看看這東西,是我從樹幹上刮下來的。”
廣林子接過塑膠袋仔細觀察:“這是什麼?會不會是白粉?爬到常委大院的樹頂上吸毒?!真是夠有創意的。”
趙吉樂:“所以麼,我急著找您老人家批示一下,把這東西送到技術檢驗室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廣林子:“說了這麼多你不就是要送技術檢驗嗎?單子填好了沒有?”
趙吉樂:“填好了。”
廣林子:“真希望是毒品,這樣緝毒處就有忙乎的了,我們的壓力就小了。”
趙吉樂:“您老人家別忘了,福不雙降禍不單行,前天剛剛出了孫國強兇殺案,今天這事弄不好還是我們的。”
廣林子在單子上草草簽字:“快送過去,急件,不管是誰的事,我們刑警隊都不能掉以輕心,說實話,什麼緝毒處、治安處、特行處、派出所,就咱們公安局那點事,哪一樁也跟我們刑警隊脫不開干係。”
紫苑路3號院,鼠目穿了運動服出來在外面踢腿伸腰地做鍛鍊身體狀,面朝著孫國強家,眼睛盯著孫國強家的門口。過了一陣,來了一輛小轎車將孫國強接走了,鼠目就邊踢腿扭腰邊朝孫國強家靠了過去。這時候陶仁賢帶著哭哭啼啼的周主席前妻走了過來。鼠目連忙扭頭朝回走,企圖避開陶仁賢,陶仁賢卻已經看見了他:“哎,哎,大記者,你一大早幹嗎呢?”
鼠目無奈只好裝了笑臉打招呼:“陶大姐你早,這位是……”
陶仁賢:“剛好碰到你,我倒有主意了,這就是被周文魁拋棄的大老婆,十年前讓周文魁給下崗了,現在又讓單位給下崗了,兒子考上大學沒錢交學費,找周文魁周文魁躲著不見面,她可是現代秦香蓮,你在報紙上給報道報道,為民喊冤為民請願,總比你老寫那些讓領導填堵的文章好。”
鼠目:“噢,這位是周主席的前妻啊?我倒真有個好主意可以解決她的困難。”
陶仁賢馬上來了精神:“什麼好主意?快說出來聽聽。”
鼠目看看周文魁的前妻,對陶仁賢說:“這位大姐的事情還真的不能見報,前幾天我讓你們家錢市長填堵,那是工作上的事兒,填堵也不丟人。可是這是人家周主席的家務事,屬於個人隱私,我要是給拿到報紙上大肆渲染,人家可是能到法院告我的。再說了,真要是那麼鬧起來,對這位大姐也不好,你這麼吵吵鬧鬧倒也沒啥,周主席惹不起躲一躲也就過去了。你想想,你們離婚十年了,人家真的不搭理你到哪你也找不回道理來。即便真有什麼問題,好好協商一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如果真的鬧到報紙上,周主席非得跟你破罐子破摔不可,非得恨你一輩子不可,你願意鬧成那樣嗎?”
鼠目這麼一說,周文魁的前妻果然連連點頭:“登報紙就算了,給他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就是氣不過,我辛辛苦苦把孩子拉扯大,現在我下崗了,實在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