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說:“可惜了,這麼個好孩子,腿腳壞了。”摸了摸金折桂的臉,問她:“還不叫祖母?”
“祖母。”金折桂聽話地答。
“來,這邊坐著,說說當初是怎麼帶著你弟弟逃出來的?若換做哀家,哀家早不知道……”太后說著話就開始抹眼淚,又叫金折桂說。
金折桂將已經說過無數次的他們姐弟得瞽目老人相救才能脫身的話說出來。
“可會下棋?”太后拉著金折桂要跟她下棋。
“不會。”金折桂搖了搖頭。
“你母親我是知道的,她琴棋書畫樣樣皆通。當初我早瞧好她了,偏偏被你祖母搶了去。”太后又笑著看向沈氏。
金老夫人忙惶恐道:“臣婦該死,竟然搶了太后……”
看金老夫人這般誠惶誠恐,太后一時就覺沒意思,笑道:“一句玩笑話,閣老夫人不必這麼慌張。”拉著金折桂下棋,見她果然對棋藝一竅不通。
“可會吟詩?”太后又問。
金折桂搖搖頭。
“作畫?”
金折桂再三搖頭,回家後,她先忙著把玉家的兵書抄一遍,然後忙著慢慢看,如今等著金將晚回來後習武,雖說沈氏是個才女,她對琴棋書畫卻是一竅不通。
太后原本聽太上皇說,只覺得興致盎然,此時待金折桂過來,看她規矩得幾乎木訥,更是對琴棋書畫一竅不通,不禁有些興致索然,一心開始跟金老夫人說話,卻見跟金老夫人也話不投機,一時冷場了,虧得沈氏還會下棋,太后叫沈氏陪著下了一日的棋,留了她們吃了飯,就叫她們退下。
出了宮室,金老夫人瞅了眼前面帶路太監的身影,鬆了一口氣,餘光瞥向金折桂,心裡慶幸金折桂沒見杆子去爬去討太后喜歡,皇家裡頭,太上皇、太后、皇帝、太后,可是四條心。
“哎,你等等。”金老夫人忽地聽見人喊,轉而就瞧見虞之淵提著前襟跑來。
金老夫人心裡納悶虞之淵不是被送回宮裡頭了嘛,不等虞之淵走近,就帶著金折桂、沈氏迎上去。
“你、金家桂花,你過來。”虞之淵向金折桂招手。
這人果然要死了。金折桂等金老夫人點頭,才向虞之淵走近。
“死黃子?”金折桂一臉謙卑地看著虞之淵。
虞之淵頷首低頭,待見邊上人瞧著,又遮著嘴低聲問:“你瞧見我玉佩沒?”
“很重要的玉佩嗎?”金折桂心想這些虞家人身上的東西就是不一般,一件玩物都有那麼多利害。
虞之淵點頭,“那是父皇賞給我的,他做皇子時候皇祖父送他的……回宮的時候腰上就沒了,無著觀裡沒有,明園裡也沒有。”額頭沁出汗來,著急地向邊上看去。這玉佩意義重大,是以若果真丟了,皇帝失望不說,還有人會拿著這事做筏子,說他有負聖恩,“……十二那日慶功宴,我身上一定要戴著那玉佩。”
“……四千兩。叫陸家明兒個送到我家西角門。”金折桂雙眉不曾修飾過,天然的雙眉似劍眉又似柳葉,一雙眼睛裡滿是精光。
“你,果真在你這?”虞之淵為那玉佩急得焦頭爛額,不想果然在金折桂那邊。
“四千兩,若不送來,我告訴旁人你跟我私定終身。”
“跟你?”虞之淵輕蔑地一笑,看著金折桂矮小的個頭、稚嫩的臉龐,仰著頭連嗤了兩聲。
金折桂不稀罕看他,也沒工夫跟他討價還價,轉身就向金老夫人、沈氏那邊去。
“哎——”虞之淵後悔方才嘲笑金折桂了,追了一步,見她不抬頭了,也不好當著金老夫人、沈氏的面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折桂走了。他今日是藉口跟太后謝恩過來的,見金家人走了,便匆忙跟太后告辭,趁著如今皇后閉門思過,宸妃掌管宮務,回宮路上,又叫太監去跟陸家傳話。
陸家人自然不甘心平白無故拿出四千兩銀子,於是八月十一日那日,陸戶部侍郎家夫人便又上門跟金折桂賠不是,偏生金折桂買通了人守在西角門後,便跟戚瓏雪二人請示了沈氏後,出府去探望瞽目老人了。
於是陸家白來了一遭,拖到十一日傍晚,才送了兩千兩銀子到角門上,收了兩千兩,門上的人不敢還玉佩,到了晚上,陸家才又送來兩千兩銀子。
“至於嘛?”青紗帳裡,戚瓏雪穿著一身裡衣,打著哈欠地看向正梳理頭髮的金折桂,“一枚玉佩,就值當四皇子慌成那樣?”
“丟了玉佩,皇帝心裡失望,看四皇子不順眼,就有人煽風點火,使勁叫皇帝不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