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疑心梁松一夥遲遲不回,是因為蒙戰追過去了。
“蒙大哥哪有有小前輩說的那麼沒用。”戚瓏雪頓腳,眼看自己十七八了,雖在無著觀老道士相助下,能給金老夫人、沈氏她們看個脈相,但如今還沒開鋪子,也沒買下院子,許多事想起來就煩心。
“好好,不提就不提。”金折桂笑嘻嘻地說,心想那麼多鐵血男兒中,戚瓏雪難不成真看上了蒙戰那毛頭小子?
因金折桂許久不曾出過家門,於是她這頭會子以“大姑娘”的樣貌出門,在沈氏眼中就看得十分重要。
沈氏催著人給她準備衣裳、首飾,心知金折桂走路右腳是前腳掌點在地上的,竟然異想天開地花了一日縫出一隻高跟鞋子。
六月二十日一早,金折桂踏著高跟鞋,穿著件柳黃短襦、胭脂裙,梳著雙螺髻跟著戚瓏雪、金擎桂向玉家去。
金蘭桂定親了,不能出門,這會子金擎桂、金湘桂、金玉桂跟著同去。
進了玉家門,金老夫人跟玉老夫人等夫人們寒暄,金折桂等見過眾人,拿了見面禮,就老實地在底下坐著聽人說話。
“戚姑娘十八了吧?”一位穿著秋色衣裳的中年夫人問。
玉夫人趕緊牽著戚瓏雪給那夫人看,笑道:“快十八了,足足給她父母雙親守了三年的孝呢。”
“原來如此,戚姑娘好水靈的人。”那夫人打量著戚瓏雪說。
戚瓏雪心知這夫人就當是玉夫人給她找的婆家了,不然她一個孤女,誰會先來問她,先不管這人身份是什麼,她是不甘心旁人看在玉家面上娶她,然後日後逼著她跟玉家親近的,於是輕聲道:“多謝夫人誇獎,我還想再給父親母親在心裡守上一年。”
戚瓏雪所料不差,那夫人恰是看在玉家面上,才肯答應相看戚瓏雪這無父無母又沒嫁妝的女孩,此時聽她這一句,就想:這孤女還先擺譜了,她還要在心裡守一年,是這一年裡不提親事的意思?
“傻孩子,我知道你孝順。可若叫你父母雙親知道他們耽誤了你的終身,心裡又如何能忍心?”玉夫人抹淚道。
“玉伯母放心,花老先生替戚姐姐算著呢。”金折桂插嘴。
玉夫人先只惦記著戚瓏雪的事,此時才看向金折桂,見她跟在無著觀裡哭鬧時看著拔高了許多,因玉入禪殿前失態後一直“賦閒”在家,心內有些遷怒於金折桂,笑道:“花老先生難不成什麼事都能算出?”又轉向金老夫人,拉著戚瓏雪的手說:“這孩子在你們家耽擱了那麼多時候,叨擾了。如今她年紀大了,耽誤不得了,我們也沒臉再打攪您老人家了。”
金老夫人心道戚瓏雪在金家裡養了一年多,如今玉夫人又把她看成玉家人了?笑著對玉老夫人道:“老妹妹,看你這兒媳婦說的話,皇上下過那樣的旨意,阿五哪裡好再來玉家?一事不勞二主,反正都叨擾一年多了,不如你們家把嫁妝送來,我們替你嫁了阿五?”戚瓏雪相貌出眾,性情溫和又不人云亦云,將來興許能嫁個出類拔萃的人物。玉家想撿便宜,沒門。
金折桂聽金老夫人這般說,只當金老夫人幫著她說話。
玉老夫人笑道:“爭來爭去,反而弄得孩子不自在。也罷。咱們兩家就幫著相看。”心知玉夫人急著嫁掉戚瓏雪,是怕玉入禪還惦記著,她偏生不叫她遂意。
玉夫人臉色一僵,想起玉入禪院子裡的人說玉入禪不近女色,甚至不許人靠近他,他白日裡去無著觀跟道士們一起唸經,晚上坐在床上搓繩子等事,不由地心疼起玉入禪,越發將戚瓏雪看做紅顏禍水,暗下決心定要把戚瓏雪早早嫁出去,斷了玉入禪的念想。
玉夫人正在盤算,就聽人說:“老夫人、夫人,花老先生在老將軍那邊替八少爺算了一卦,說八少爺今日回家。”
“算命一說,哪裡能夠作準。”玉夫人巴不得瞽目老人的話能當真。
金折桂望了眼戚瓏雪,心想定是梁松他們先回了家裡,見著瞽目老人,瞽目老人才敢說今日回家。
“夫人,門前來了一大群馬,流的汗跟淌血一樣,可嚇人了。”
“夫人,八少爺回來!”
……
下人們一個個竄進來報信,玉夫人所知的玉破禪最後一個訊息就是他欠了十萬兩銀子,此時聽說玉破禪回來,趕緊與玉老夫人一同向前院去看。
金折桂瞅了眼戚瓏雪,二人趕緊也跟著玉夫人去前頭湊熱鬧,半路轉過一道迴廊,見虞之淵、玉入禪走在一起,不由地納罕。
“小前輩。”玉入禪對金折桂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