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大概就死在裡頭了,被眾人吹捧著,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忽地一棍子捅在地上:“快走快走!聽到聲音,只怕耿成儒的官兵馬上就過來了!”
玉破禪一愣,梁松三人、玉家五人忙問:“那早先的計劃呢?”這三更半夜、城門緊鎖的,要怎麼進城去實行早先的計劃?
金折桂道:“來不及了,大家依著原計劃自行發揮吧。”拉著瞽目老人,“快,爺爺,咱們快走!”再不走,所有人都要被抓住了。
瞽目老人頓了頓,將羯鼓遞給金折桂:“丫頭,拿出《推背圖》,翻到‘狡兔死,走狗烹’一代忠臣被滿門抄斬的那一頁。”
金折桂就著水面的反光去翻《推背圖》,玉破禪問:“這一頁說的是耿成儒嗎?”
瞽目老人道:“他算個什麼東西,怎會有他?是叫耿成儒有個怕頭。”
金折桂拿著書,快速地撕下那一頁,找到炸開的那個坑,用薄薄的一層泥土樹葉將這張《推背圖》猶抱琵琶半遮面地蓋住,喊了一聲“我們發揮完了”,然後顧不得屋子裡的炸彈,拉著瞽目老人就去逃命。
“你這根,攪屎棍!”武護院才對蒙戰改觀,此時卻忍不住咬牙切齒地唾罵。
作者有話要說: 豬隊友真是哪哪都有
☆、自行發揮一
寂靜的夜裡,牆縫、草叢中的蟈蟈抓住最後的時光奮力嘶鳴,空中漂浮著幾點螢火蟲。
轟隆——一聲後,離樂水縣城不過二里路,一所離群索居的坍塌一半的農舍裡,一老一小兩個身影快速地向遠處看似隱秘的荒蕪之地奔去。
“姓武的,你找死!”蒙戰嘩啦一聲將佩劍拔、出來,對向那辱罵他的武護院。
武護院鐵青著臉,也舉起了佩劍。
只聽背後一陣疾風襲來,蒙戰快速地向右邊跳去,卻見右邊玉無瑕也拔出了劍。
“你們,找死!”蒙戰說出第二句話時,底氣已經不足。昨日下的那場雨留下的水汪反射出些許的光,就著光,他看見梁松、龐護院、玉家五人個個面如死灰。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為了他的無心之失,一十人要死在耿成儒手上!
玉無二最是快人快語,只聽他撕心裂肺地喊:“不好,山上的兄弟們聽到動靜,定會趕過來!他們這會子來,就是送死!”喊完,舉起手上的大刀就向蒙戰砍來,“想我兄弟們個個忠肝義膽,如今竟然會陰錯陽差,死在你這無恥小人手上!”
蒙戰拿劍去格擋,鉤、掛、點、挑、剌、撩、劈,任憑玉無二、武護院如何攻向他,他總有法子格擋,心裡滿是浮躁不安,他先想,他們為什麼不早說不能點火?要說了,他怎會去點?隨後又想,就算是無心之失又怎樣,總是他要害死這麼多人。手一鬆,正斜刺向武護院的佩劍咣噹一聲掉在地上,膝蓋一軟,重重地跪在地上,激得泥水飛濺。
“撿起劍!今日我就替公子清理門戶!”武護院喊。
玉無二伸手將臉上的泥漿抹去,冷笑道:“苦肉計?你以為我上千兄弟即將慘死,我還會對你動惻隱之心?”
蒙戰咬著牙閉上眼,不動,也不說話。他也覺得這次自己罪該一死!
武護院握緊佩劍,喊道:“撿起劍,站起來!”心裡知道即使蒙戰不動彈,自己劈死他,也不會有人覺得他不磊落。可是當真舉起劍,對上蒙戰依舊稚嫩的臉,又實在下不了手,甚至,當玉無二砍向蒙戰的時候,他還擋住玉無二,喊了一聲“這是我們家的家事,我們自己會處置了這敗類!”
蒙戰覺得自己的牙齦已經在流血了,嘴裡滿是血腥味,難得一次聰慧地領悟到武護院在矛盾糾結地袒護他,張嘴冷笑道:“誰要你……”眼睛睜開,卻見梁松丟下劍,跪下了。
“養不教,父之過。我雖不是蒙戰父親,卻是看著他長大,教養過他的師長。他的錯,就是我的錯。求幾位玉官人饒他一命,我帶他去阻攔耿成儒的官兵,若能活下來,就是他命不該絕,若是他死了,就是他罪有應得。”梁松衝玉破禪磕頭。
蒙戰一瞬間淚流滿面,哽咽道:“梁大叔……”
梁松看向蒙戰:“該懂事了吧。”
“梁大叔!”蒙戰聽他這輕飄飄一句,立時泣不成聲,咬住嘴唇飲泣。
武護院、龐護院恨不得親手掐死蒙戰,但看梁松跪下替蒙戰求情,便也跟著跪下。
武護院目眥俱裂道:“幾位放心,要是他當真露出跟耿成儒那走狗勾結的苗頭,我先砍死他。”
蒙戰用袖子去擦眼淚,不再像早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