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樣連刀都不拔,拿著弓當長矛使就衝出來了……要是那些山賊膽子再打一點隨便一個無名小卒就能把你捅個通透。”
“君皓太兇,頭上頂著咱們的箭雨提著跟大鐵疙瘩就從山坡上衝下來,我就是氣性沒憋住,誒,大兄你是沒見那祖郎喋喋不休的那副死模樣,你要見了一準都不等他進射程就一箭射死他了!”彭式咧著嘴露出一口白牙笑道:“我跟在君皓屁股後頭跑,誰敢動我?一路暢通無阻,凡是擋在前面都被君皓提著那打鐵疙瘩抽飛了。
“嘖嘖,是。君皓確實勇猛。”一聽彭式這麼說,甘寧也忍不住點頭,馬越從林中踹飛一個山賊提著鐵棍趕著祖郎十幾個逃命的畫面還在甘寧腦袋裡盤旋著,甘寧突然坐正了身子,對馬越問道:“誒,我就納悶了,你說你那麼勇猛,當時怎麼就敗在祖郎手裡了呢?”
“打仗這事說到底不就是個士氣嗎?”馬越搖著頭說道:“不是我勇猛不勇猛的事情,他們本來以為把阿仲二十幾個人包圍了,猛一下山上一波箭雨射下來,就已經震住他們了,如果沒人動那就是僵持,一旦祖郎有些膽識一波反衝到底山下他們人多,那阿仲他們二十來個人就危險了。”馬越現在說起戰術還真有一點久經戰陣的模樣,他揮手在甲板上一擺,說道:“這個時候我衝下來,這叫把握戰機,根本不是我多勇猛的事情,只需要有一種所向披靡的氣勢把敵人嚇住就行,士氣衰敗的結果就是他們拔腿就跑根本不敢回頭,可能他們許多人到死都不知道就只有我和阿仲兩個人在後面追。”
“確實是!”彭式拍著手掌說道:“君皓衝下一弩便射中了祖郎,祖郎一跑帶著許多人都跑,那時候山上的兄弟箭雨下來已經躺下**個了,君皓上去砸翻三五個,‘呼’地一下那幫烏合之眾就都開始跑,直接就被擊潰了!”
甘寧點著頭,說道:“從前……不說從前了,託君皓的福,我要定居在吳縣顧府跟老師讀書了,阿仲你後面有什麼打算?還在江上走嗎?”
“唉,我也不知道。”彭式嘆了口氣,有些頹唐地坐在甲板上飲了口酒說道:“我不像大兄你有那麼好的機會,年少時咱們這幫弟兄如今也大多成家了,我自己在江上也混不起什麼風浪,我打算把君皓送到洛陽後回錢塘,把船賣了看看能做些什麼。”
甘寧跟著嘆了口氣,說實話,他現在自顧不暇,跟著蔡邕學諸子便決定了他不能再像從前一樣領著船隊翻江倒海了,他一夥老兄弟也都結婚生子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跟著他胡鬧,像彭式這樣的他回老家能做什麼呢?難不成在渡口做個擺渡人?突然,甘寧的目光轉向馬越,問道:“君皓,你還會不會復起?”
“我也不太清楚,如果有事的話陛下應當還是會用我的,再有就要等我老師從幽州回來再做打算了。”馬越聳著肩膀,“我倒是並不在乎這兩年是否仕官,如果陛下與公府不徵辟我,我便在家裡勤練弓馬,再讀些書,怎麼突然問起我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甘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對馬越說道:“阿仲開得了一石七斗的硬弓,駕得好走軻,還有一手騎術也很俊,雖然脾氣差了些,但為人仗義沒說的,你也見了你衝鋒他毫不猶豫地跟上。我在想,反正他也要送你去司州,不如讓他跟著你身邊做個家將,在洛陽長長見識多見些市面,將來朝廷再啟用你了,就讓他在你身邊做個副將,行不行?”
馬越一愣,隨後心頭一陣開心,彭式的本事他是見過的,臨危不懼放祖郎入近身三十步,一箭釘在甲片上還撞地祖郎後退兩步,雖然捏著箭跟自己衝鋒的舉動是傻了些,但這都不妨礙評價彭式的勇猛,有這樣的勇士跟在身邊馬越自然是非常開心了。當下點頭說道:“我當然是沒問題了,阿仲的本事我是見過的,阿仲,你願意跟我去洛陽嗎?”
彭式當下就笑了,說道:“我當然願意了,跟在君皓身後衝鋒的感覺簡直暢快!”
“興霸,我走之後,先生和琰兒就託付給你照顧了,如果將來先生有一日被赦免,我希望你也能來洛陽找我。”
“君皓放心,若有那麼一天我甘寧定會再掛錦帆一路護送先生與小姐前往洛陽以會君皓!”
二人抱拳相揖,馬越情緒突然有些低沉,說道:“興霸,嚴虎的事,還需你……”
“君皓不必再說這些了,我會將信交到嚴虎手上的,到時候派人乘船到洛陽告訴你情況,放心吧。”
這一晚,幾人飲下數壇陳酒,直喝的酩酊大醉。
第二日一早,辭別了甘寧,彭式帶著一船兄弟掛上錦帆,順流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