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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閻行數次摸上腰間的斧頭,又數次垂下。

“喂,能把您家的耕牛借給我嗎?”怎麼聽都不像是個合理的開場白。

閻行嘆了口氣,最終還是丟下了心中的道義,提著斧頭一腳踹開了院門,指著壯年男子喝道:“老子不取財物,將飯菜獻上,饒爾等不死!”

壯年男子放下竹筷,拍了拍手看著面前髒兮兮的少年提著一柄不足二尺的小斧頭闖入自己家中當著自己老父的面自稱老子,笑了。

大手一張便抓起身邊的農具,正待上前卻見七尺少年身後閃出一青年擎著一張長弓指著自己,這才有了一點害怕。

這麼近的距離,憑一根白蠟杆子可鬥不過強弓。

健婦安撫著呲牙咧嘴的獵狗,不知所措。

閻行橫眉冷對喝道:“將飯菜放在罐子裡裝好,老子不想殺人,放下鋤頭!”隨後一歪頭本想讓劉大將這農戶家中的耕牛牽走,卻見到張弓搭箭的劉大,這才明白過來,這家人並不怕自己,怕的是自己這張劉大隻能拉到一半的強弓。

閻行一手提著斧頭,跑去牽起耕牛,健婦本已開始將飯菜往瓦罐中傾倒,突然男子見到閻行去牽牛大吼一聲就提著鋤頭朝閻行衝了過去。

“放下耕牛!”

耕牛,可是一家人的性命啊!

“嘣!”

劉大的弓箭釘在男子身上,這一下子亂了套,一家人哭喊出聲,健婦撿起鋤頭朝著劉大沖了過去,獵狗朝著閻行撲了過去,小一點的孩子伏在父親身上,老者與大兒子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朝著二人扔了過來。

劉大躲過扔來的罐子,情急之下抽出腰間捲了刃的環刀便刺入了撲來健婦的胸口,閻行踹翻了老者一斧頭劈在面門上,隨後又張手扼住少年的喉嚨,突然,大腿一痛。

看家護院的大狗一口咬在了閻行的腿肚子上,急忙丟下孩子一拳擂在大狗的腦袋上,隨後一斧將獵狗劈死。

劉大殺了婦人之後又再度砍殺了撲來的老者,一家五口,轉瞬間一剩下倒在地上昏死過去的孩子留存於世。

閻行搖著頭,手指胡亂地抓著頭上的髮髻,丟下了手中斧頭,神色非常痛苦。繞過院子裡的屍體,從地上將傾倒的飯菜重新拾入瓦罐裝好,將耕牛搭上篷車,狗屍放在車上招呼劉大上車準備駕車離開。

劉大眉眼低垂,一言不發地朝倒地昏死的孩子走了過去,環刀一抬一刺,一家五口共赴黃泉。

閻行坐在牛車上,瞪大了眼睛,問道:“為何?”

劉大搖了搖頭,爬上車轅。

“孩子醒了會報官,我等禁不起追擊了。”

閻行抬著眼皮,皺著眉向上看著,雙目發紅,揮鞭駕著牛車離開院落……

第八十章 脫離危局

洛南河畔,長水營校尉深入敵後,司馬關羽領千五步騎前進洛南接應,營中由楊豐負責。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巡防,楊豐在岸邊找了一塊石頭,奏響了羌笛。

古笛音量清戾蒼涼,突然有軍士跑了過來。

“軍候,閻、徐兩位軍候帶著校尉出現在北岸,正乘船南渡。”

“什麼!主公回來了!”

楊豐聞言一軲轆從一人高的石頭上跳下,急急忙忙地朝著大營跑了過去,士卒在身後喊著:“軍候,校尉受了重傷,屬下已經傳信營中醫匠前往醫治。”

“主公受了重傷?”楊豐聞言扭頭喊道:“傳令東阿,不,傳令東郡各縣名醫,快!”

楊豐一路疾跑,在駐紮於河畔的長水營中見到了昏迷的馬越,楊豐瞪了徐晃一眼,張口就要斥責閻行,見到他們隨行六人的悲慘模樣卻又不忍開口。

幾人穿著滿是血汙的衣服,猶如乞丐,模樣竟比馬越在廷獄呆了三個月還要落魄,出發時三百人意氣風發,回來時只有七人,穿的衣衫襤褸,吃的臭不可聞,楊豐如何開的了口?

“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輕喃了兩聲,楊豐一挑眉一瞪眼罵道:“醫匠怎麼還不來!你們!”楊豐指著幾名身旁的軍卒喝道:“給老子去縣治裡讓薛治去請,請不來就綁來,讓他們帶足了藥粉,要是治不好校尉老子把他們通通砍了!”

氣呼呼地坐在地上,看著昏死的馬越嘆了口氣,程立朝閻行徐晃一挑眉毛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閻行嘆息著說道:“回先生,主公在洛北見到了卜己,收到了南遷百姓中有內線牽制漢軍與準備北攻冠縣的訊息,我等裝作歸附山匪在前往冠縣的路上襲殺了卜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