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遊走涼州各地好人壞人見識不少他早忘得乾淨,唯一隻有熹平二年氐人部落裡吃過的臭豬,四年流lang到武都羌部落裡的饃饃手抓肉,還有五年鮮卑寇邊戰場上龐德抓鮮卑獵狗烤來的香味讓他念念不忘,銘記於心。
他還記得關羽曾經說道“西街張老爺子做得綠豆餅最為美味。”
能買到美味吃食,順便問道楊奉位置,何樂而不為。
手裡拿著五個大錢換來的三個豆餅,老人笑著給馬玩裝了三個綠豆餅又從壺裡舀出一碗水遞給馬玩說道:“後生,這豆餅好吃要喝些水,不然會噎到的。”
馬玩接過水瓢,笑著問道:“多謝老伯,我打聽個事情,這解縣有個叫楊奉的人是麼?”
老人抬頭深深看了馬玩一眼才說道:“你找虎頭啊,到東街楊氏武館尋他便是。”
“楊氏武館麼,多謝老伯,家鄉朋友託我送個信兒給他。”把碗還給老人馬玩轉身就走,走兩步他才回頭說道:“老伯再見,您家豆餅很好吃,我家哥哥唸叨了好幾年了。”
楊奉在解縣,或者說河東確實有很大聲望。因為窮苦人家出身他經常幫助鄉鄰況且習武多年,為人仗義豪爽總為人出頭。郡裡窮苦人家出身的少年多願與他為伴,非常尊敬他。
馬玩到陳氏武館時略一打聽就找到楊奉,說明來意後靜靜地席地而坐自包裹裡拿出一個豆餅慢慢咀嚼著等楊奉把信看完。
馬玩貪吃,可現在好吃的豆餅在手他卻捨不得吃了。他沒什麼錢,吃喝都要自己照顧,還有回去給兄弟們帶上幾斛酒就能把他的家底榨乾。
關羽的信不長,楊奉合上竹簡一看馬玩,笑了。楊奉確實不愧被張老伯叫虎頭,楊奉腦袋很大,一雙虎目囧囧有神。
“張老伯家的豆餅?”
“唔…是啊。”
“俺跟長生都是從小吃這個吃大的,長生跟你說的吧。”
“長生?你說關大哥吧,是他跟我說的,真不錯,綠豆味很濃。”
“長生到哪兒都是大哥,他都不曾低頭喚俺一聲大哥。”
“我也不知道,三郎總那麼叫,我就跟著三郎叫了。”
“不遠千里來送封信,雲長交了好兄弟啊,你怎麼認識雲長的?”
“我跟幾個袍澤去馬大兄家做客,三郎帶著兄長過來拔刀把一個袍澤紮了,他哥哥踹了三郎一腳,被關大哥揍了一頓。”
“又是三郎?三郎為什麼扎你袍澤。”
“三郎是馬大兄家老三,十二歲。關大哥被官差扣了他救了關大哥。龐大哥燉了他家的狗。”
“三郎真小氣,不過十二歲就敢扎人長大了也了不得。救了雲長就是俺兄弟,以後有事俺給他擋著。”
“那狗是三郎救命恩人,我們事先不知道。”
“這樣倒還說得過去,那你們和雲長關係都很好咯?”
馬越吃完了豆餅,起身搖搖頭道:“我就跟關大哥說過幾句話,覺得他是英雄,就跑這麼一趟,還是三郎跟關大哥關係好…”
正說著,馬玩起身抖抖漏到身上的豆餅渣,笑道:“信也送了,餅也吃了。我要回涼州馬大兄家過年了。”
楊奉一聽就站了起來,拉住要走的馬玩說道:“兄弟先別走,這信不是給我的,是雲長的家書,他要我把家人送到涼州,這兩日先在我家住下,到時一起走。俺們先去告訴弟妹去”
說罷,楊奉便把著馬玩的胳膊,身後跟著幾個兄弟朝關羽家走過去。
同一時間,解縣關羽家。
屋子不小但很空蕩,連梳妝檯都沒有。只有牆上掛著幾幅署名關審的字和一部腳踏織機,榻上放著裁剪到一半的小人兒衣服。關羽髮妻胡氏身著素衫披著棉襖一頭青絲隨意攏在腦後,在屋外熬著一鍋粟米粥,五歲半的關平正穿著舊襖蹲在院子裡逗一隻大公雞。
突然有叩門聲,隨之而來的是青年爽朗的笑聲。
“嫂嫂,俺和文遠來啦。”
胡氏用纖細的手指攏了耳畔的頭髮,忙走去開門。手掌上滿是莊稼漢子才有的厚繭,這些年家裡沒個男人操持,再多人照顧終究是受了苦。
開門便閃進來兩個八尺男兒,一人面目方正威武雄壯,將身上穿的郡中小吏的常服撐得鼓鼓囊囊,手裡提著兩隻公雞,一進來便把放在灶旁,搓著雙手在鍋邊深深嗅了一口蒸汽,對胡氏說道:“嫂嫂煮的粥真香啊,俺這剛買來兩隻拔過毛的雞子,正好熬上一鍋雞湯給嫂嫂和平兒補補身子。”
胡氏連忙擺手擋住青年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