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因此益州也無兵可動。”
袁紹抬眼說道:“顯甫,你要記住,能征善戰的名將不是被人誇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涼州牧馬越早年不過是個身量高大的西涼人,看上去普通無比。是天下接連的戰火成就了他的威名。千萬不要小看任何人,尤其是那些有可能的敵人,更要高估他們,記下了嗎?好,你接著說。”
“剩下的便是涼州與幷州了。”袁尚想了想說道:“幷州與涼州是最有可能發兵攻打我們的,但孩兒認為他們同樣沒有能力組織足夠的兵力。前年鮮卑大舉入侵,有商賈說是為了攻下涼州,但鮮卑人連涼州的邊兒都沒捱到。機緣巧合,倒是令丁原與董卓交惡,因搶奪戰利丁原麾下猛將呂布衝陣刺傷了董卓女婿牛輔。相信若涼州有能力進兵的話早就發兵幷州了。涼州是因先前平定之戰元氣大傷,幷州則是此次防務鮮卑。孩兒因此認為,二州均無能力起兵。”
“好,可這天下真像你說的那麼安定嗎?”袁紹笑著說道:“孩子,我打算讓你們幾個小子再過兩年去都督各州,你等明年了便去冀州吧。”
“冀州,不是有韓馥嗎?”
“韓馥不是個有本事的人,應該讓一讓了。冀州的兵力太強,平難中郎將褚燕號稱百萬黑山,只有握在我們自己手裡,才能放心啊!”袁紹說道:“顯思英勇善戰,我想讓他去幷州,你去冀州,顯奕都督青州,到時各地連做整體,便可掃平天下了。”
“但是父親,您難道不該派遣那些叔父去做嗎?都督一州這樣的大事……讓孩兒們去恐怕會落人話柄。”袁尚急切地想要表達清楚,“您可讓田豐、審配去,或是郭圖、逢紀,再不濟您身邊還有像淳于叔父那樣功勳卓著的戰將,怎麼能先讓孩兒們去呢?”
“哈哈哈哈!落人話柄!”
袁紹突然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拍著几案笑道:“那你說說,我該讓田豐、審配去嗎?那別人會說我什麼,他們會說袁本初疏離田元皓、審正南那樣的賢者,重用郭圖、逢紀這樣意見偏激的人。我若讓郭圖、逢紀去,他們又該說袁本初重用小人,不讓賢者都督州域。”
說到這裡,袁紹笑容逐漸隱去,“若我要讓顏良、文丑、淳于瓊他們去都督各州,便又會有人覺得袁本初重用武夫。嘿,倒是叫你們幾個小子去做都督,他們覺得正常了。”
“可是父親,若讓朝中名臣去呢?”
“任用朝廷的人,為父倒確實會不被人所說道,但一州之牧守,是國之重器。這樣的官職給外人,為父又怎能放心?如今天下不安,多少人相互攻伐不將朝廷放在眼裡。他們現在是忠臣,只能說明他們如今連成為叛黨的能力都沒有……你看像馬越那樣的人,儘管他上任至今從未向朝廷繳納賦稅,從未出過力役。可他在陛下要求兩千石大員遣親屬為郎進京時還不是將侄子送來。若這天下之人都像他那樣倒也好了,至少大漢還能像先周時那般,無非是裂土封王,到底還是漢臣。”
“可當今情況是馬越太少,除了他。那些各地兩千石,你見誰將後代往朝廷送了?”袁紹斬釘截鐵地說道:“咱們袁氏為士人之首,便定要將各地為政的太守、州牧一一歸攏,維持朝廷正常的運轉。”
“顯思,你要記住,我等袁氏,生而為贏。”袁紹說這話時沒有絲毫地感到榮耀,反而是深深疲憊後的習以為常,“每一個袁氏,從生下來開始便是要供天下人說道的,無論你做什麼,人們都覺得你做的還不夠!即便你做的非常正確,這天下仍舊沒有誰會來誇你。因為你不是那些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你是袁氏,這就是你必須揹負的。一旦你昏頭做錯事情,便要面對千夫所指,所以千萬不要做錯事情。如果是別人,錯一次是被允許的,但你不一樣。”
“像馬越那樣的人,他生來一無所有,任何東西都要去爭去搶。弱者成了他最好的掩護,他可以放肆地去與你公路叔父爭鬥,因為他弱啊,就是他輸了這天下都沒人指責他。可我們不一樣,因為我們生來就是強者!”
袁紹搖了搖頭,“沒有人會允許你犯錯,因為你是個袁氏。”
“剛開始你可能覺得這天下都對你不公,為什麼你做好事情沒有人來誇讚你,做錯了事所有人都會來指責。但時間長了你就能習慣,你會被這天下逼的事事做好最好。這也是為父在朝會時提議更改年號的原因,這個年號即是為父出生那年,也是為父的表字。這是本初元年,象徵著為父手握大權,也是昭告天下。”
“為父已經做到了極致!”袁紹的臉上突然浮現出袁尚從未見過的表情,那模樣威風凜凜,哪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