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的火焰中傳來的氣息,伴著夜風馬越深深地吸了口氣,命人給文丑鬆綁,教他拿起兵器守衛皇城,抬起手對眾人說道:“城下的敵人,與袁紹多半沒有關係,看他們行軍中的步伐與士氣,應當是我們的老夥計黑山軍……諸位俱是人中之傑,此戰若非必要我不會多做什麼指揮,你們只需要打出漢軍的威風即可……放箭!”
馬越還想再多說兩句為洛陽城的郎官們鼓舞一下士氣,但眼見著黑山軍奔至城下毫不停留修整地繼續衝向城門,他便毫不猶豫地高聲喝出了放箭二字。
這夥黑山軍是哪裡來的?連簡單的修整列隊都懶得來,全憑著一鼓作氣要幹上城頭,誰給他們的勇氣?
到這個時候,馬越才意識到,他們要面對的敵人比他預想的要危險……馬越慶幸這些人前來攻打皇宮,這些人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他們連自己的性命都不愛惜,若任由他們在洛陽城中流竄,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們做不出的?
彎弓上箭,洛陽郎官大多為高第茂才,系統經過太學六藝的諸生身份,良好的射御訓練讓這些披著漢軍紅甲的郎官攥起弓弩得心應手,眨眼之間箭雨便降臨到洛陽亂軍的頭頂上。
伴著箭矢釘到揚起的木盾上的聲音,雷公聽到了身邊傳來的哀嚎,狠狠地望了一眼城頭,雷公身後顯現出兩架衝城錘戰車,那是洛陽武庫中唯一叫他視若珍寶的東西,他就要靠兩架這玩意兒,把皇城門撞出個窟窿來!
“保護破城錘,衝啊!”
雷公揚起了刀子,向著城頭上那些達官貴人發出怒吼。
“破宮之時,一個不留!”
第七十章 馬氏子孫
“傳輔國將軍號令,覆甲軍出征,包圍大將軍府與袁氏大宅!”
隨著一名追隨馬越擔當護衛的覆甲騎跨馬奔回輔國府,將實情告知馬岱後。沒有絲毫猶豫,馬岱當即下令,命盤踞在輔國府中磨刀霍霍的覆甲騎軍出征。
任何將令的實行,都是出征,以覆甲軍一摜有去無回的氣勢。
輔國府的小鬼們大概只有馬岱堪堪明白什麼叫大局為重,但如果是叔父馬越的命令,那便不必思慮太多。
馬越,就是馬氏的大局!
“小鐵,你率五十騎衝入將軍府,誰敢反抗直接殺了!”馬岱拽著坐騎的韁繩,一手挺著長矛轉頭對徐晃說道:“徐叔彭叔,領五十騎圍袁氏大宅,若家兵過多便不要強攻,等我回來!”
“萬寧關平,跟我走!”
馬岱扯著韁繩原地打了個轉,督領著覆甲近百重騎向城西南燃燒著熊熊大火的地方奔去。
但憑著手底下這點兒人,還不足以維持大局。作為馬氏二代人中心性最成熟的將領,馬岱將目光放到了混戰的四方兵馬身上。他的內心有滔天的怒火,儘管壓抑在一張看似沉靜的臉上。
大將軍府在這個不平靜的夜裡染上血色。
硃紅色的府門被覆甲重騎的鐵蹄踏破,帶著惡鬼面甲的鐵甲騎士衝入府邸,張弓持弩見人便射。侍女隨從,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便被射翻在地,哀聲遍野中年邁的袁氏僕人望著東西殺掠的覆甲騎軍在府邸中燒殺搶掠,不禁捫心問天……蒼天啊,是我袁氏得罪了你嗎?為何要降下如此殺孽?
殘忍的覆甲軍士在馬背上拉動弩弦,沒有一絲憐憫地抬弩,瞄在正雙掌合十向天禱告的老僕,一聲扳機嘣弦,結束一個生命。
覆甲軍成為天下強兵絕非偶然,作為整個天下唯一一支由諸侯供養,不事農桑不思錢財,一日從軍終生戎馬的職業軍人……他們的田宅、財富一切的來援都在於高額的軍餉與豐厚的戰利。以首級換功勳的軍紀使他們在戰場上成為天下最兇惡的殺人機器。
何況,他們此時此刻的統帥叫做馬鐵。
馬鐵,馬騰三子,人如其名。十三歲便追隨父輩的腳步踏上戰場,戰火連天的涼州磨練了他的意志。同馬超一樣,那段混亂的時期對他的成長影響很大,鐵一般的筋肉下是一顆不知憐憫為何物的殘忍之心。
馬岱交給馬鐵的任務很簡潔,衝入將軍府,反抗的全部殺死。
反抗什麼的,在馬鐵眼中已經可以省略了。在涼州的傳統文化中,要麼不做,做便做絕,無畏無懼。既然皇宮裡傳出了這個命令,便意味著叔父與袁紹撕破了臉面……馬鐵覺得,洛陽有一個輔國將軍府便已經夠了,不需要什麼大將軍府。
多此一舉!
“覆甲軍聽令,踏平將軍府,回去把酒慶功!”馬鐵揚著腰刀高聲呼喝道:“此戰馬某的功勳都是你們的,戰利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