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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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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越這話說的又急又快,轉瞬之間便見憤怒的眭元進瞪大了驚訝的眼睛,脫口而出道:“你怎麼麼知道?”

說完,才發現馬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中計了!

第七十七章 再別宮闕

事情在三人被捕後的第二天拍板,儘管沒人願意供出關於袁紹的事情,但三人的認罪狀被馬越拍到袁紹面前時仍舊將他嚇得打了個哆嗦。

袁氏宗族上下百餘口被推押到城南,與那些叛黨黑山一同等待死亡的到來。

“秋天好,秋天好殺人。”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洛陽這座城池的近畿好似被血洗一般,黑山軍與勤王軍在城東混戰留下數萬具屍首,儘管後來被涼州軍焚燒,原本黃土地卻再難顯現出原本的顏色,到處是一片暗紅。現如今,城南也以每日數百條性命的頻率行刑,處置黑山軍時因為洛陽的封鎖百姓無法觀看。等他們解除禁足茶餘飯後至城南觀刑時卻愕然發現,曾經高高在上的袁氏一族赫然跪在等待刑罰的佇列當中。

這事情,輔國將軍馬越親自問詢,就連國舅爺王斌都扭不過他。廷尉卿按下的罪狀為擅殺朝官、陰養死士、私備弓弩,夷三族。

漢代三族,為父族、子族、孫族。也就是父親的兄弟、自己的兄弟、孩子的兄弟。

不僅僅是在洛陽的袁隗、袁紹以及袁譚、袁尚,然後洛陽向天下遍發公文,追捕各地的袁氏宗族。

對馬越而言,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徹底,不留後患。

不過馬越還算溫和,比較他與袁氏早已是生死仇敵,關係再無緩和的可能,因此才接連丟擲狠毒的死手。但即便這樣,他要沒有問責那些與袁氏有關的人或家族,一早他就想清楚了,這次事件只針對惡首,而不禍及他人。

袁氏一族授首之日,涼州牧馬騰立在城跺上淚流滿面,嚎啕大哭。

那是馬越一輩子未曾見過兄長的模樣,這個堅強的男人在麾下士卒缺兵短甲時垂頭喪氣,他曾像個發愁生計的老農一般佝僂著後背盤坐在一棵老樹根上,但未曾留下一滴眼淚。即便是後來天下大亂,涼州陷入無窮無盡的搏殺之中,韓遂三番五次率部侵入馬騰領土的漢陽腹地,即便戰事只能艱難維持,一個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乃至令大漢失去涼州這塊土地,他都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甚至是早些年裡一個人拉扯著家裡六七口人過活,甚至還要照顧終日遊手好閒的二兄,他都從未流過一滴眼淚。

但是這個時候,堂堂涼州牧,大漢帝國的封疆大吏,西土十郡三屬國的節制與統治者站在洛陽巍峨的城頭上面對皇帝太皇太后、文武百官、洛陽百姓的注目下,雙手死死扣著女牆哭得泣涕橫流。

馬越知道,失去嫡傳長子的痛苦,在兄長心中憋了太久,又太痛了。

其實馬越知道,自己對兄長而言始終都是個負擔。在這個天下沒有他時,馬騰是驕傲的豪族子嗣,出可成群結隊。那時家道尚未中落,宗族尚有數十護衛佃戶可供驅策。正是母親懷上馬越那一年,涼州大亂,母死父病,無力供養之下護衛佃戶接連散去,年少的兄長用幼稚的肩膀扛起這個家,照顧他們長大。

然而,他卻沒能回報兄長什麼。更多的是他需要兄長在什麼位置,什麼地方,然後便依照自己的渴望去給兄長一些什麼……他甚至忘記問一問兄長是否喜歡。

洛陽的紛爭,告一段落。

那些陰差陽錯被關入大獄的各地將領也終於能重見天日,一時間整個洛陽從一座休眠於強權下的沉默城池在數日之內煥發光彩。

而馬越,在做完這一系列事情之後,踏上了入宮面見陛下的路。

“臣馬越,參見陛下。”

走過千步青龍闕,踏過九級白玉階,馬越立在嘉德殿前沉聲問候。

一路走來,空無一人的皇宮顯得有些冷清,居然連一個虎賁護衛都沒有見到令馬越暗生疑心。

嘉德殿中掛滿了帷幕,重重疊疊地垂在半空,九枝嘉德燈中燈油燃得正旺,獸首銅爐威嚴的口中吞吐著嫋嫋香菸,正好似人間仙境。在這人間仙境中,小皇帝留給馬越一個瘦弱的背影。

“先生……您是來逼朕退位的嗎?”小劉協轉過頭,一張小臉兒帶著驚駭看著未穿鎧甲不攜兵刃的馬越,劉協的懷中正抱著一柄抽出半截的漢劍,指著馬越問道:“你是來逼朕退位的嗎?”

“陛下,為何,為何要這麼說啊?”

馬越被嚇住了,他曾幾何時有過這樣的想法啊,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