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城百姓殺之做成肉乾,稱這些百姓為“兩腳羊”這種令人髮指的事情,餘風那是想都不敢想,這得喪心病狂到何種地步,才會有這樣的舉動。
所以,趙登這先鋒一旅,提早開拔,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在沿途的幾個府縣,籌備大軍來時所需要的軍糧,從官府手裡弄些糧食,總比從百姓手裡弄糧食方便一些,而且,餘風並沒有打算和這沿路府縣的地方官去將道理,這般時候,武人的刀槍在手,需要和那些官兒們講道理麼?你不給我就搶,我新軍連天津都攻破得,難道還破不得你那幾個府縣。
十來天后,餘風率軍到達了保定府,見到的景象卻是讓他大吃了一驚,趙登的彙報,保定府的知府,已經答應為過境的大軍,提供半月之糧,得到了這個準信,餘風還以為自己率著大軍來到的時候,保定府不說夾道歡迎,至少也會派出一些官兒前來和自己洽談這些事宜。
哪知道,他來到保定府的城下,保定府居然城門緊閉,城頭上兵丁民夫,忙碌戒備,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派人去看看!”餘風有些不解,但是還是按照預定的日程,在城外紮下營盤來,即便是保定府城門開啟,他也沒打算帶人進城,這裡不是他的終點,而且,士卒眼下似乎也不是貪圖安逸的時候。
跟在餘風身後的大軍,是四個旅,兩萬餘人,在天津,餘風留下了一個旅,不管怎麼說,領軍著未勝先慮敗,這是應有的素質,若是萬一事情不如人意,至少,餘風還有一個退路,這些年,他深深的知道,萬事留有退路,是多麼重要的事情。
兩萬人的大軍,聽起來,似乎並不是很多,在紙面上看,這兩萬和十萬百萬,似乎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甚至,有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意思。但是,若是真的這麼想的人,那才叫淺薄呢?
十萬百萬,以你一人之目力,盡你所見,你又能看到多少人。哪怕你看到天邊都是人影,實際上,你看到的也許也不過是幾千萬把人,這還要你站的足夠高才行。兩萬人紮下的營盤,實際上已經足夠將保定府的東邊和北面,圍得水瀉不通了,而站在城頭望去,密密麻麻盡是旌旗招展。
保定府的知府韓三德,並不是淺薄的人,只是在城頭上看了那麼一眼,他立刻就下令道:“陳守備,你再給我兩百人,和我知府衙門的人,一起看守四門,沒有你我二人的命令,誰若是敢私自開啟城門,殺無赦!”
那保定府的守備將軍,看著城外的陣容,臉色也是有些發白。前兩年,平賊將軍左良玉的兵過境的時候,他還是個百戶,那些兵是如何的如虎似狼,不幹人事,他可是歷歷在目的。他平時再怎麼在這保定胡作非為,但是他必定還是本土本鄉之人,禍害起鄉親們來,也還有個底線,但是那些兵卻是沒有這個顧忌,那股狠勁,他是自愧不如的。
一連串的命令發出去,立刻就有人帶著兵丁朝著城門跑了去,城門處原本就有兵丁,這些人去,不過是加一個保險而已,看到那些兵走去了,這保定的一文一武兩個頭面人物,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從看到大軍的蹤跡,到大軍紮下營盤,足足有了一個多時辰的時候,他們兩人看的心神激盪,這樣的紮營速度,毫無疑問,這些兵平時操練得何嘗嚴厲就可見一斑了,操練的厲害的兵,打起仗來,自然就是強兵了。大明有一個很奇怪的邏輯,就是這兵馬戰力越強,禍害起百姓來就越厲害。還是以平賊將軍左良玉來說,他的手下的兵馬,可謂是臭名昭著,打到哪裡名聲就臭到哪裡,可是,他敗仗沒少吃,卻依然被捧成了當世名將什麼。怕是這其中他兵馬對賊人和對百姓同樣兇狠是分不開的。
“這支兵馬領兵的是誰?”守備有些戰戰兢兢。
“聽說是餘風,朝廷新封的總兵官,平遠將軍!”韓三德微微皺眉,對於這個平遠將軍,他幾乎是一無所子,好像這個人,就是憑空從天上帶著他的兵馬掉下來的一樣的。這樣的實力,至少也是一聲總兵,這些兵馬,靠著一個參將遊擊之列的銜頭,可是拼湊不出的。
“這都是那個先前經過的趙守備說的?”陳守備根本不待見一個外地來的守備官,論官職,他不比對方小,論人馬,他也不比對方少,所以,趙登來的時候,他乾脆就避而不見了,頗有些眼不見心不煩的意思。放在每年保定府能夠拿出來的好處,就是那麼多,若是外來的和尚吃了,本地的和尚自然就要少吃了。
他以為對方不過是來找些好處,只要沒找到他的頭上,他也就能躲就多了,這些天,他一直躲在城東那個暗門子的溫柔鄉里,知道昨天,才被陳三德派人尋到,而這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