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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了這件看似不可能的事情。

還是大早; 進士科乙班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全是聽到風聲; 過來打探虛實,或特來道賀的學生。

“昨晚就聽聞了你們的事蹟; 實在是大快人心!”武舉班激動的一拳砸在他們桌上,懊悔道:“早知這樣; 我也去了!沒能見到林少俠的身手; 實在可惜!”

林唯衍淡定勾唇一笑。

黃世謙坐在桌上,抱胸點頭:“如今京城裡都在盛傳; 我雲深書院的威名,比那國子監更盛。”

“這口惡氣算是出了。”其他班某學子道; “不知道他們昨日回去,睡得好不好。”

宋問坐在上面打了個哈欠。

她就沒睡好。

黃世謙道:“國子監又如何?以往看見我們,哪個不是嗤之以鼻?今早我在路上撞見; 他們竟然繞道走了!”

“真是風水輪流轉吶。”幾人笑道,“叫他們瞧不起的人打敗了,不知該有多生氣。”

眾生揮袖叫嚷:“走!喝酒慶賀去!”

“做什麼做什麼?”宋問越來越聽不下去,抽著戒條敲打桌案道:“給你們點時間吹吹牛得瑟得瑟就罷了; 還想走?當我這乙班是什麼地方?不用唸書啊?”

黃世謙拍拍手站起來,走到她旁邊道:“可是我聽說,先生您昨日的策論論題,是讀聖賢書,有如放狗屁。技驚四座,讓人拍案叫絕啊!”

宋問端起茶喝了口; 輕呵一聲,慢悠悠道:“策論最重要的思想,知道是什麼嗎?”

眾人側耳聽她講課。

宋問:“那就是,假使你的論點是,牛隻會吃草。那麼現在就算有一頭牛當著你的面啃了一塊肉,你也要面不改色的告訴別人 ,這只是一塊長得很像肉的草,但它的本質還是草。因為牛隻會吃草。”

武舉班眾生:“……”

林唯衍:“睜眼說瞎話?”

“這叫立場堅定!”宋問道,“你自己都不相信,還指望去說服別人相信?”

眾人嘁聲,不放在心上。

李洵起身道:“聊也聊過了,大家散了吧,還是上課。”

宋問拍桌轟趕:“散散散!我看看有多少人今日是遲到的!”

眾生還是磨磨蹭蹭的留戀不肯走,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先生先生!”丁有銘甩著長袖從門口衝進來道,“國子監的人來啦!”

所有人怒目而視,上前一步,將他團團圍住:“還敢來我雲深書院?他們想做什麼?”

丁有銘被嚇得一抖:“又不是我,你們吼我做什麼!”

他推開眾人,來到宋問面前,傳話道:“他們現在就在門口,喊您出去!”

宋問站起來,往門口踏了一步。

數十人跟在她身後,一起踏了一步。

宋問怒了,回身喝道:“不是我班學子,速速退散!”

宋問帶著幾位學生,過去查探情況。

國子監來了七八個人,如今正站在大門前面。

宋問從階梯上走下,待走近了,邊走邊調侃道:“有勞諸位國子監監生大駕光臨,我雲深書院實在是榮幸。只是這不請自來,唐突了些吧?”

羅利上前一步,施禮道:“今日來,是有事來請先生指教的。”

禮節到位,看著的確不像是找茬的。

宋問站定在他對面,笑了笑。

馮文述嗤笑道:“怎麼,昨日指教的還不夠?”

“自然不是再比什麼才學的高下,比詩文我已經服輸。今日真是真為討教而來。”羅利淺笑道,“昨日聽宋先生一席教誨,叫我等醍醐灌頂。只是我等資質愚鈍,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昨日先生說,看人是否賢仁,還得看他的所作所為。學生回去一想,覺得不對。難道說得漂亮的人,就一定做得不漂亮嗎?我看先生說話,就滴水不漏。”

宋問道:“只是一場策論而已,何必讓在心上。”

“若是不放在心上,那策論便是毫無意義。”羅利道,“持之有故,言之有理。那自然是可以討究的。”

“你若是問我的意見,那答案自然是否。”宋問道,“不善言辭的人,不大適合為人師表。”

羅利道:“如此,學生便放心了。”

宋問:“你們今日來,就是為了問這個?”

羅利:“這是其一。”

馮文述皺眉道:“說話遮三掩四的,你倒是來個開門見山,好歹還說你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