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當然。”李舞揚笑出聲,骨碌碌的大眼睛轉了轉,俏皮地回道:“不過,這話可不能讓他知道,你們也曉得那人是很愛面子的。”
夏雨、夏竹兩姐妹相視一眼,也跟著笑了出來。
“姐姐!”原本在湖岸邊自己玩的李諾,遠遠朝她跑了過來。
李舞揚伸出手抱住他,愉悅之情全寫在臉上。她一向都很喜愛和弟弟玩在一起的時光。
夏雨跟夏竹站在一旁看著,就見這一大一小都快玩瘋了,兩人還在草原上滾起圈,根本忘了自己的身份,一個是郡主,一個則是王爺世子。
“郡主。”夏雨在一旁看著身上已經沾滿青草屑的主子,忍不住開了口,“您能不能告訴奴婢您的傷為何會痊癒得如此神速?咱們郡馬爺該不會真是神仙再世吧?不然……您明明被王妃的責杖之刑打得奄奄一息,怎麼才不出幾天就好了,不但生龍活虎,甚至還能騎著一匹沒有鞍具的馬匹處賓士?這實在令人驚奇。”
“確實令人驚奇,但……眼見為憑,我的傷就是痊癒了。你們就當郡馬爺真是神仙再世、妙手回春吧。”李舞揚躺在草地上,對自己的婢女俏皮地眨了眨眼,她看著懷中的李諾,他臉上的紅腫已消,只剩下淡淡的青紫,“諾兒原本要玩什麼呢?”
李諾指著夏雨手上拿著的紙鳶,“諾諾自個兒做的。”
“諾兒真行!”李舞揚鼓勵似的吻了下他紅撲撲的小臉。
李諾開心地笑了出來,指著不遠處的湖泊,那四周也滿是嬉笑聲,“姐姐,湖裡有很多魚。”
李舞揚順勢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湖泊裡頭真的有不少魚。而在湖的另一邊,則有幾個孩子在那裡盡情的遊玩。
“郡主,這裡的孩子真是行,”夏雨順著主子的目光看過去道:“個個深諳水性不說,下水去遊個幾圈,哪個不抓個幾十條魚上來的那才奇怪。我在旁邊看得都佩服起來了呢。”
李舞揚聞言,從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自己和李諾身上的草屑,牽起他的手,緩緩走了過去。
這裡有清新的空氣、宜人的風景,而看著不遠處孩子們淳樸的笑臉,她實在很難想像他們和自己全非同類。
“郡主,你就別過去了。”夏竹忍不住叨唸,“那些孩子一看到我們就飛也似地跑到另一頭,好像咱們是瘟疫一樣。”
李舞揚微微一笑,她大概知道原因,卻無法對夏竹說明。那些孩子應該都被交代了不能與他們這群“凡人”太過接近。
她並不怪他們,畢竟不是同類,她和李諾又是皇室之人,跟他們有著血海深仇,這些難解的心結絕非一時半刻能夠解開。
“他們跑到那頭去,我們就到那頭去找他們不就好了嗎?”她語調輕快的表示,自顧自地走過去。不過離那群孩子還有一段距離時,她故意停下腳步,大大地伸了個懶腰,“今日天氣真舒服,咱們站的這裡正好可以當磯釣釣魚,改天咱們有空就來比比,看誰可以釣得多?”
“諾諾會贏。”李諾搶先開口。
李舞揚一笑,拍了拍弟弟的頭,“諾兒真有志氣。”眼角餘光注意到孩子們看到他們接近,全都好奇地停下動作看著他們。“諾兒不是要玩紙鳶嗎?”她伸手把夏雨手上的紙鳶拿過來,交到弟弟手上,“去吧。”
“嗯。”李諾點點頭,對那些孩子招招手,露出陽光般和煦的笑容,要他們靠過來一起玩,然後便順著風勢跑起來,揚起手中的紙鳶。
原本只是遠遠看著的孩子們,看見他手中的紙鳶越放越高,也不自覺越靠越近。
“再高一點!”李舞揚在一旁拍著手鼓勵,“諾兒,再放些線,飛得再高一些!”
紙鳶飛得越高,那些孩子們也越靠近,最後一個個都忍不住跟著李舞揚一起鼓譟起來。
一時之間,要李諾把紙鳶放高一點的聲音越來越多,就在一陣熱烈的加油聲之後,紙鳶的線竟然不賞臉的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周遭揚起了一陣失望的嘆息。
“紙鳶……”李諾看著斷線的紙鳶越飛越高,搔了搔頭,不好意思地轉頭看向姐姐,“諾諾放得太高,所以斷線了。”
“沒關係。”李舞揚對他溫柔一笑,水靈的眸子掃過一個個孩子們臉上失望的神情,柔聲說道:“古人曾說過見人風箏斷,一樂也。斷了線就是把不快樂也斷了,這樣不是很好嗎?所以別再露出可惜的樣子,咱們再做個新的不就成了?夏竹、夏雨。”
“是。”
“去拿些棉紙和竹子來,順便再去找找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