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犯什麼倔呢,聽話。”不由分說,梁夏末打橫把她抱進臥室,幾下脫了她的褲子檢視傷勢。大腿外側已然青紫一片,微微有些腫起來了。

遲冬至有些哭笑不得,這手法熟悉的,像是壓根忘了他們正在考慮離婚的問題。

梁夏末從來就這樣,只要他願意,溫柔起來能膩死人,不管你怎麼推拒也沒用,他總能死臉賴臉裡摻著讓人煩不起來的孩子氣賴定你,讓人連拒絕都不忍心。

“乖啊,我給你揉。”

梁夏末故意把最後那個字的尾音拉的長長的,一臉賤笑,他就斷定了遲冬至對這樣的他沒有抵抗力。也確實如此,這女人果然不再吭聲,其實遲冬至是不敢在王淑賢家鬧出太大動靜,況且床單滾了十年,就算滾床單之前也早就被他裡裡外外看透徹了,何況必竟沒有離婚,矯情實在是沒必要。

“什麼東西放客廳中間了?”

“行李,我搬回來住幾天,咱媽腳脖子扭傷挺嚴重。”梁夏末像是心虛的低著頭,手上下力在她大腿上軟軟的揉,一直不敢抬頭看她。

這樣收起了所有鋒芒和倒刺的梁夏末,讓遲冬至止不住的心酸起來。“你回部隊吧,我來照顧。”

“那就一起吧。”梁夏末聲音小小的,把頭低的更厲害,像是做了錯事終於明白媽媽不再理他了的孩子,倔強和強硬全都收了起來,只剩下無盡的小心翼翼。遲冬至猜想過了這麼久他可能想通了什麼,況且他身邊還有個曲諸葛,所以態度才變的這麼軟乎。

“怎麼突然這麼聽話?是不是曲直又給你出了什麼主意?夏末,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應該別人跟著介入。”

“不是曲直不是曲直,是……我,想你了。”

“夏末……”

“你沒吃晚飯吧?我去給你下碗麵條。”梁夏末說完逃似的離開,耳尖兒泛著可疑的紅暈。遲冬至揉揉胸口,那裡跳的厲害,真是幾十年如一日的沒出息。

趁這個時候她悄悄進了王淑賢的臥室,老人睡的不踏實,眉頭微微皺起來,遲冬至走過去輕輕把它們揉開。這是對她比自己親媽還要掏心挖肺的老人,遲冬至時常在想,如果不是因為婆婆,她跟梁夏末的婚姻是否能堅持到現在?記得她流產那一段時間,梁夏末永遠以部隊忙為藉口不回家,只有婆婆一個人撐起照顧她的責任,什麼都不准她做,恨不得連衛生巾都親自幫她換,一個小產硬是比人家正經做月子都伺候的周到,而且,一句好話也沒為梁夏末說過。

所以現在,如果離婚,她應該怎麼跟婆婆開這個口?

手勁放的很輕,但還是把王淑賢吵醒了,眼睛沒睜開,拉起遲冬至的手磨蹭,“冬子啊,你來啦。”

“媽。”遲冬至扶著王淑賢坐起來,半靠在床頭,把枕頭塞到她身後,“除了腳,還有哪裡摔傷了?”

“後背有點擦傷,夏末已經幫我上藥了,沒什麼大事兒。”

“以後家裡有重活就給我和夏末打電話,別自己幹。”

“你們都忙,哪能什麼事兒都叫你們來。”

遲冬至心裡一酸,眼淚就流下來了,以前說過很多次,想讓婆婆跟他們住在一起,可王淑賢不同意,非攆著他們搬出去自己住,後來遲冬至明白了,婆婆對梁夏末對她的態度也看不過眼,不想在中間難做,索性眼不見為淨。

“媽,食堂那份工作別幹了,我把我的工資給你,你現在這樣我不放心。”

“我要你工資卡幹什麼。”王淑賢沒好氣的點點她的頭,“我有退休金,再說那群孩子也吃慣我的手藝了,在那兒工作也是圖個有事情做,不然閒著該閒出病來了,你們要是有孩子了我就……”

說到這停下了話頭,遲冬至臉色霎時蒼白,王淑賢有些難堪的拉過她的手,“冬子,媽不該說這些,媽不是故意的。”

“媽我知道。”婆婆怎麼可能會不想孫子呢?但她為了顧及自己的情緒,從來沒有提過。遲冬至扯開一個笑容,她可以懷疑任何人對她有壞心,但王淑賢不會。

梁夏末端著熱騰騰的雞蛋麵進來時,就看見他媳婦兒把頭埋在他媽腿上,那情景怎麼看也是母女,絕對不像婆媳。

“冬子,過來吃麵條吧,我下的挺多。”

王淑賢也不知是真餓了,還是察覺到兩人在鬧彆扭想調和氣氛,也撥了一小碗過去吃,沒一會兒就滿臉倦容,攆著兩人過去休息,自己也睡下了。

獨處空間,對於現在的兩人來說氣氛有些尷尬,尤其是梁夏末,手腳都有些不知道放哪兒了,他不知道,這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