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女人,張嘴。”顧惜昭說不過衛長蕖,只能轉眸看著上官玉兒,重新舀了一勺醒酒湯,很不溫柔的將勺子湊到上官玉兒的嘴邊。
上官玉兒微閉著雙目,蹙了蹙眉頭,被逼著張開嘴,將勺中的醒酒湯喝下。
她喝完一口氣,睜開水霧濛濛的雙眼,望著顧惜昭,不滿的嘟囔:“臭……流氓,你就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溫柔一點,你會死嗎?”
呼了呼鼻子,語氣頓時緩下來幾分,抱怨道:“你將本姑娘丟在那客棧裡,自己偷偷跑路,你知不知道,本姑娘為了尋你,費了好大的勁兒。”說完,眼中的水霧已經越來越明顯,可憐巴巴的望著顧惜昭。
“你就不能對本姑娘溫柔一點嗎?你只要隨便哄哄本姑娘,本姑娘就會乖乖喝醒酒湯。”
衛長蕖垂目,盯著上官玉兒那張可憐巴巴的小臉。
心道:剛才還張牙舞抓,彪悍得跟只母老虎似的丫頭,竟然還有這麼柔弱,乖巧的一面。
顧惜昭見上官玉兒嘟著紅唇,眼中帶著霧水,一顆心也不禁軟了下來。
“別鬧,將醒酒湯給喝了。”他將勺子移到上官玉兒的嘴邊,語氣瞬間柔緩了幾分。
上官玉兒沒有立即張嘴去接勺子,望著顧惜昭,道:“臭……流氓,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再丟下我,自己偷偷跑路。”說完,神色期盼的盯著顧惜昭的一雙桃花目。
顧惜昭見她神色期盼,一時竟然不忍心拒絕,點了點,道:“好,我答應你。”
“來,先將醒酒湯喝了。”
“嗯。”上官玉兒高興的應了一聲,笑得一雙眼眸都彎成了兩道月牙。
得了顧惜昭的保證,她乖乖的張嘴,小片刻功夫便將一整碗醒酒湯喝得乾乾淨淨。
被灌了一整碗醒酒湯,總算是沒有再說胡話了,再亂晃了。
顧惜昭剛放下碗,衛長蕖便順勢將上官玉兒推到了他的懷裡,“玉兒姑娘喝醉了,顧大公子還是儘早送她回去歇息。”
上官玉兒不吵不鬧,閉著雙目,安靜的窩在顧惜昭的懷裡,一隻手緊揪住他胸前的衣襟,乖得跟只寵物一樣,呼呼大睡。
顧惜昭無法,只得雙手一攬,暫時將上官玉兒給抱在了懷裡。
不滿的看著衛長蕖,道:“小丫頭,你這宅院如此大,難道就沒有客房嗎?”
“客房自然是有的,”說罷看了上官玉兒一眼,接著道:“不過玉兒姑娘脾氣火爆,武功高強,我害怕她一覺醒來,見不到顧大公子,以為顧大公子又偷偷跑路了,會直接掀了我家的屋頂,為了保險起見,所以,還是勞煩顧大公子將玉兒姑娘給打包帶走。”
“素風,穀雨,送顧大公子和玉兒姑娘出門。”衛長蕖淡淡的吩咐。
素風,穀雨幾步走到顧惜昭的面前,穀雨瞥了顧惜昭一眼,冷聲道:“三公子,請。”
顧惜昭狠狠的抽了抽嘴角,這小丫頭片子竟然直接趕人了。
“小丫頭,你夠狠,夠刁鑽,夠沒心沒肺。”顧惜昭黑著臉道。
“一般一般,顧公子謬讚了。”衛長蕖聳了聳肩,盯著顧惜昭那張妖孽的臉,懶懶散散回道。
顧惜昭鬱悶,只得將上官玉兒打橫抱起。
“樂青,我們走。”不等樂青應聲,便抱著上官玉兒大步流星般朝著門口走去。
樂青緊步跟上,他盯著自家公子爺快步離去的背影,心裡暗暗的嘆息了一聲。
晃眼的功夫,時至八月初六。
八月初六是衛長蕖的生辰,也是衛長蕖及笄的日子。
想到閨女及笄成年,江氏就欣喜得睡不著覺,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她便從床上爬了起來。
起床拾掇了一陣子,見天光已大亮,便抱著一套新做的衣裙朝衛長蕖的窩房走去。
來到衛長蕖的門前,見房門緊閉著,江氏伸手叩了叩門,柔聲道:“蕖兒,起床了嗎?娘來給你送衣服了。”
房間內,衛長蕖雙腿夾著棉被正呼呼大睡。
聞著枕上淡淡的冷梅香,她睡得極為安心,極為舒服,江氏喚了兩三聲之後,她才悠悠睜開雙眼。
她這個娘,還真是不得閒,這麼大清早跑來送衣服。
舒舒服服伸了個大懶腰,衛長蕖才從床上爬起來,穿了鞋,快步走到門邊,去給江氏開門。
一聲脆響,房門被掀開,露出江氏一張欣喜的笑臉。
“娘,這麼早,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衛長蕖一邊說話,一邊打著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