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銳一怔:'這荒山野嶺的,怎麼可能知道?'
獨眼刀客冷哂道:'怎麼不可能知道?咱們主家就有不少人擁有神通,其中那個誰就會‘與犄、犛等家畜還有一些野獸溝通’的神通,誰知銀月王手下有沒有能與元獸溝通的神通者啊?要是有,你覺得這林子裡會不會有什麼元獸看見我們圍殺目標呢?'
'這……就算找到元獸證明是我們殺了目標又怎樣?'阿銳犟嘴道,'我們可是師家的人,誰會為了一個死人跟師家過不去啊?'
'天真!'刺軍終於聽不下去了,插嘴道:'城主府的面子是不能丟的,要真查到是我們幹掉的目標,沙老拿孫少爺是問,你覺得孫少爺是交我們出去呢還是不交?'
阿銳無言以對。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在強勢的銀月四將面前,哪怕是刺軍這樣的'半步通竅'依然沒有任何價錢可講。
話已說透的刺軍不再逼視阿銳,轉而蔑了莫可一眼:'所以呀老莫,你最好一箭成功,不然我們就算能完成任務,恐怕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銀月城了。'
莫可心頭一凜,重重點頭道:'明白,老大!'
刺軍的意思,在小隊裡得到了統一。莫可當即從背後的獸皮囊裡摸出一把特製的摺疊骨弓,興奮地舔了舔嘴唇,又掏出一支烏漆漆的黑羽箭,搭弓拉開,衝向了葉斬所在的方位。
黑羽箭頭黯淡無光,上面封了一層油蠟,看上去毫不起眼,卻予人一種心悸之感。
莫可將弓箭對準了葉斬所在的大致位置後,這才用單眼瞄了一下,明顯看到了葉斬側臉,瞬即調整了一下箭頭的方向,又將目光移了開去,純以聽覺判斷葉斬目前的動作,靜待射機。
刺軍見狀冷笑道:“好戲要開鑼了!”
阿銳和獨眼對視了一下,雙雙嘴角微翹。兩人都清楚,別看黑羽引蛇箭不大起眼,但效果卻屢試不爽,只要箭頭的油蠟被摩擦點燃,然後扎進皮肉裡與鮮血產生反應,就能滋生出一種引誘各類毒蛇的氣味,到時候附近的疾風蛇都會紛至沓來,葉斬就是有天大本事也難以應付得來,最終只能是死於蛇吻之下,就算城主府追查,甚至於有神通者能溝通元獸,也沒元獸能說得清葉斬到底是怎麼死的。
“嗞——”
這是葉斬第六次以巖蛙幹引誘疾風蛇,他的八星槍也出擊了六次。
每一次出槍葉斬都在進步,第一次出擊時,疾風蛇早已完全閃過,槍身連蛇影都沒掃到,而這一回,也就是第六次,八星槍已然點中了疾風蛇的尾巴,惹得疾風蛇驚叫不已,卻終是沒敢停下來找葉斬報仇。
不得不說,疾風蛇好歹是元獸,雖然靈智低下,但也能感知到單挑葉斬的話不會有什麼勝算,所以這些個長蟲畜生才不會傻到跟葉斬硬拼。
只是沒想到葉斬在短短几次之內,槍法出擊的時機把握得越來越好,幾乎每一次都有質的躍升,所以當葉斬第七次丟下巖蛙干時,疾風蛇並沒有像前幾次那樣馬上出現叼走肉乾,它們彷彿察覺到了危險,正躲在草叢間等待葉斬失去耐性的那一刻。
“靠,這些畜生居然學聰明瞭,時不我待呀……”
葉斬小聲嘀咕著,不過話音未落,他手中的八星槍已然閃電般搠出,與此同時,草叢角落裡也有一匹銀練飆射出來,直擊地上的巖蛙幹。
“這次看你怎麼逃!”
葉斬眼睛大亮,知那銀練就是他求之不得的疾風蛇,八星槍捅過去的速度頓時又激增了兩分。
足足半個時辰,不斷地提升出槍的速度和角度,保證後一次引蛇出洞不會犯跟前一次同樣的錯誤,饒是以葉斬的能耐,也有點心累。
關鍵是神念不能用,一直呈傘狀撐著,時刻留意著前後左右四面八方是否有偷襲,所以對付疾風蛇葉斬只能靠眼力、腕力、心力,不停地計算出槍的角度跟時機,結果一次次下來,進步之巨大,居然讓他產生了一種久違的“技近乎道”的感覺。
沒錯,技近乎道。
這是一種玄而又玄的說法,簡單來說,就是以平常手段、平常力道,掌控好出擊的角度和時機,進而產生不平常的結果,打個比方,翻新書頁的時候,力度不大,但一不小心手上總會被書頁邊緣拉出血口子,這其實就算是一種無意識間的技近乎道。
而且曾經算是用匕高手的葉斬相信,每一次出手總會有一個角度和時機能以最小的代價予敵極大的傷害,這個角度時間就是“技近乎道”。
當然,施展“技近乎道”還有個前提,用出“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