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兩人趕到的時候,那棵梅花樹周圍已經坐滿了人,還有好幾張熟悉的面孔,男子,女子分開兩個半圓,合圍著那棵古老的樹,最上位的是一身龍袍的齊澤生,還有後宮那幾位打扮的矜貴亮麗的嬪妃。
此刻,一眾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古樹下,一個人正在作畫,青色的披風上有繽紛的梅花瓣落上,清俊的面容帶著一抹孤傲悠遠,摒棄世間紅塵俗事,只專注於手中的筆,只凝神於桌面上的畫。
隔的有點遠,穆青看不清畫的是什麼,不過那作畫的人卻是熟悉不過,正是她的義兄,第一才子紀清宜。第一才子的名頭自然是非常響亮的,四周皆寂寂,眸光熱烈期待,想要一睹新鮮出爐的傳世名畫。
穆青拉著九爺立在遠處,暫時沒有靠近,怕影響了紀清宜作畫,她看著那棵上了千年的古樹,情不自禁的讚歎,果真是個奇觀,主樹幹估計要十個人圍起來才能摟住,巨大的樹冠像是一把花傘,撐起在天空,樹下襬著桌子椅子,還有文房四寶和一把琴,看來剛剛在這裡表演節目來著,若是不被那貨拐到旮旯角去表白,就不會錯過了。
兩人又等了一刻鐘,紀清宜終於畫完,立刻有人過去小心翼翼的拿著先去請皇上欣賞,齊澤生滿臉笑意的看了一會兒,身邊的幾個嬪妃也笑著往哪畫上瞄了幾眼,皆是讚歎聲,下面的眾人更是迫不及待了。
得福得了齊澤生的允許,把畫高高的舉起,於是,眾人才有幸看到,那副令人驚豔的梅花圖,一聲聲讚歎此起彼伏的響起,齊澤生愉快的哈哈一笑,“清宜不愧是天下學子們推崇的第一才子!我天齊有如此有才之士,朕甚欣慰!”
隨後,眾人接二連三的恭賀聲也適時的響起,紀清宜面色淡淡,表情平靜的不見半點激動歡喜,彷彿對這一切的追捧恭維都置身事外一般。
齊澤生笑著環視了下四周,“可有人能為此梅花圖賦詩一首啊?詩畫一體,相輔相成,再添一份雅趣。”
話落,剛剛還熱烈的氣氛就頓時安靜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抬頭了,梅花詩誰也能做,可是能配的上第一才子的畫,那樣的才情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自從那一次賞菊論詩會後,這眾人的心裡就好像有了陰影一樣,總覺得自己做的那詩慘不忍睹的拿不出手去了。此刻,想著穆青今日也是來了的,還是不要出頭的好,免得貽笑大方。
想到這裡,眾人不由四下不解的張望,咦?話說那位搶風頭專業戶怎麼不在場呢?要是她在,剛剛那些表演怕是博不了一陣陣的掌聲吧?有些人不能比,不比的話都是驚豔絕絕,可一比,便都打落在塵土裡。
所以,那人不在,於眾人的心頭便是少了一座仰望的大山,甚好甚輕鬆!
可該來的總是擋不住,有人還是發現了圈子外的兩人。
“九殿下,穆少儒!”
這一聲呼,眾人的目光就都引了過去,好奇的、驚異的、複雜的、還有懊惱的,各種眼神,都飛到那兩人身上。穆青淡淡的勾唇淺笑,一身的風華超然脫俗,九爺清冷的傲然睥睨,渾身天成的王者氣勢難掩。
兩人並肩迎著所有人的矚目,從容優雅的走過來,直讓人心中暗暗讚歎,好一雙翩翩如玉佳公子。
“兒臣參見父皇!”“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一前一後行了禮,齊澤生眸光閃了閃,其實兩人一出現,他在高位上一眼便看到了,只是以為站在兒子身邊的會是未來兒媳,卻不想……“呵呵,都平身吧!”
“謝父皇!”九爺在他家小青青的眼神暗示下,還是很守規矩的行完了禮,才在高位下,尋了把椅子大刺刺的坐下,還非常殷勤的為某女也佔了一把,讓那搬椅子的小太監很是頭痛,那把是八爺的啊,那位爺還沒有來,一會兒若是來了,要坐到哪裡去?
“謝皇上!”穆青行完禮,卻無視九爺的眼神勾引,規規矩矩的站在了一邊,她過去算怎麼回事?那裡坐的都是皇子好不?大皇子,三爺、四爺都赫然在列,那看著她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解不開的謎團,至於麼?
“呵呵……穆少儒來的正好,朕剛剛還在問,誰能為清宜公子的梅花圖賦詩一首,這個重任可非你莫屬啦!”齊澤生雖然對她和自己兒子走的過近還是有些擔心,可是她有才也是不爭的事實,為了兒子將來順利登上那個位子,就不能太拘小節了。
穆青謙虛的一躬身,“微臣不敢,皇上謬讚了。”她不想再出什麼風頭了好不?因為四周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快要把她給點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