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幾個小時,看著就瘦了一大圈。
陸翊臣簡單衝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時,剛好鬱安夏端著個大托盤推開臥室的門。
他將正擦頭髮的毛巾扔進置物籃裡,幾大步走過去從她手裡接過來:“怎麼自己端這麼多東西上來了?”
鬱安夏笑:“又不是多重的東西,我可沒嬌慣到手不能提的地步,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陸翊臣把托盤放到桌上,側過頭,含笑的眸子鎖在她宜喜宜嗔的白皙俏臉上,忍不住伸手輕捏了下:“緊張你還不好?脾氣越來越大了。”
“那你是不是受不了?”
陸翊臣道:“我敢嗎?”
鬱安夏哦了聲:“原來只是不敢啊。”
女人懷孕期,不僅脾氣大,通常還能把一個字掰出八個意思來理解。
陸翊臣禁不住輕笑出聲,伸手攬過人一起坐下,目光在托盤裡的早餐上掃了眼,菜式清淡,而且都是他喜歡的口味,溫聲開腔:“你給我準備的早餐?”
鬱安夏如實回答:“全姨做的,不過我跟她講你熬了一夜沒睡,要吃得營養清淡。”又說,“你先吃一點墊墊就行了,然後好好睡一覺,等中午起來再吃。”
“怎麼不問我上午公司有沒有事要處理,就做主給我安排了?”說話間,陸翊臣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夾了塊清炒蝦仁放進嘴裡。
鬱安夏板起臉:“有事也不許去,乖乖在家睡覺,再重要的事情也沒有身體重要,你要是熬壞了,我絕對不心疼你。”
但陸翊臣看到她這副佯怒又關心自己的嬌俏模樣,心裡就疼愛得不行。攬在她腰際的胳膊收緊,在她臉上親了口:“都聽陸太太的。”
照鬱安夏的話,為免傷到胃,陸翊臣早餐只吃了幾口。
鬱安夏也跟著坐到了床上,平放著雙腿,陸翊臣躺下來後就枕在她柔軟的大腿上。
“驍驍也不知道怎麼樣了。還有,一想到秦蓉我就生氣,她剛剛對你什麼態度呀?就算驍驍真的傷到哪,也不是你弄的,你還一夜沒睡幫著找人呢。”鬱安夏低著頭,手放在陸翊臣兩側太陽穴上,輕輕幫他按壓。
比起自己,陸翊臣被人中傷更讓鬱安夏生氣,即便秦蓉那時因為情急可能也不是有意為之。
她自言自語地低聲抱怨了兩句,並未得到回應,錯眼去看,陸翊臣雙眸緊閉,呼吸已經漸漸均勻。
鬱安夏輕手輕腳地將他從自己腿上挪到床上躺好,然後細心蓋好被子。
離開臥室之前,鬱安夏低下頭在陸翊臣閉起的雙眼上輕輕落下一吻,望著他精緻的睡顏,嘴角微微翹起,呢喃的聲音輕不可聞:“陸先生,我愛你。”
外面陽光不錯,下樓後,鬱安夏抱著繪畫本到了後花園處的鞦韆架上,沐浴著和煦陽光,一待就是兩個小時。
估摸著鬱驍在醫院那邊應該檢查出情況了,她給鬱叔平打了個電話。
鬱叔平在電話裡並未詳說,只說檢查過身上沒有任何問題,大概是嚇到了。
鬱安夏想想覺得也差不多,那麼小的孩子,在陌生的環境裡待了整整一夜,受到驚嚇也是有可能的。
只是下午接到秦蓉的電話後,鬱安夏才知道情況比鬱叔平說得要嚴重。
在南安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後,確定鬱驍身體無虞,有經驗的醫生聽鬱叔平說起鬱驍之前的經歷後便建議他們去諮詢院裡的心理醫生。心理醫生分析之後,告訴鬱叔平和秦蓉,鬱驍這種情況極有可能是應激性創傷後遺症,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
小孩子雖然還沒完全懂事,但他從秦蓉懷裡被人搶走,造成了安全感缺失,再接觸她的時候身體本能就會做出牴觸,用大哭大鬧等情緒來表達自己的不安恐懼。
這種病說容易也容易。因為孩子還小,這種病反而沒辦法安排醫生直接治療,需要家長的細心呵護關愛,否則對他的成長是極為不利的。鬱驍現在不願意讓秦蓉接觸,鬱叔平只能親力親為。
“我才不相信孩子是得了什麼心理疾病,他還沒滿週歲,懂什麼呀?那醫生就是檢查不出個所以然來,自己本事不到家,在那胡說八道!我是驍驍親媽,孩子看到我怎麼會害怕?”秦蓉在電話裡大哭。
鬱安夏聽得有些煩躁,她不懂醫學上這些問題。但世界萬物都是博大精深,就說蘇家這種特殊的遺傳病,若非因為悅悅,她先前也是聽都沒聽過的。
“醫生既然這樣說了,肯定不會有錯,他們都是為著病人好,不會在這種事情上胡說八道。”鬱安夏不想和她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