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責怪我說,為什麼你從不像我公司裡那些年輕的女孩子,衣著光鮮,而且,芳香濃郁呢?已是能夠掙錢,不要把心都給了家裡,該學著打扮一下了,否則,我父母那裡,怎能過得了關?他不知道,這樣的話,怎樣傷害了我的心。我終於意識到,原本我最不看重的他的出身,已經成為我們愛情裡最大的障礙。即便是我用最昂貴的香水,也依然無法遮住與生俱來的那份黯淡與卑微。那個我深愛著的嗅覺靈敏的男孩,已經淡漠掉了我為愛付出的這份清香,他開始忘記愛情的味道。
他終於沒有能夠勸說住自己的父母,接受這份地位懸殊的愛情。他在痛苦地掙扎了一段時日後,終於決定與我說再見。他沒有勇氣面對我,只是發了一條簡訊,說,我們就此止步吧。我是過了一週後,才回復他說,那麼,到我這裡來,吃最後一頓飯,好麼?
依戀這味道
我們大學的時候,經常去一個小店裡,吃雲南的過橋米線。這種米線,因其來歷,又名恩愛食。我每次都堅持要一個大砂鍋,兩個人坐在簡陋的餐桌旁,頭抵著頭,很酣暢地吃完後,互相為對方拭去臉上的汗水。這樣一種幸福,在畢業後,我依然時時地讓他溫習。我沒錢給他買貴重的禮物,但我有一雙巧手,能夠將手中的米線,做成一碗原汁原味的恩愛食。
那是一個夏日的傍晚,他坐在我租來的小房子裡,慢慢吃我做好的米線。兩個人依然頭抵著頭,可是我們都明白,昔日的那種溫情和依戀,已是隨著這一點點吃下去的米線,淡淡飄散。已是暮夏,但暑氣依然沒有消失,而蚊子,在暮氣裡,亦開始猖獗。吃到一半的時候,他便頻頻地用手抓癢。我看到了,便起身,拿過一個沒了標籤的小瓶,俯身為他塗抹紅腫的肌膚。抹到他手上的時候,他突然地被一種熟悉的味道擊中。他努力地回憶,終於想起,這是我曾經告訴過他的.他很艱難地開口,說,這些年來,你一直在用這種便宜的花露水,為我們的愛情增添味道嗎?我沒有抬頭,聲音卻是哽咽:你終於沒有完全忘,我們愛情的芳香。
他終於明白,原來是他自己,在襲人的濃香裡,淡漠掉了我如此用心釀造的,這份獨特的愛情的味道。
那場邂逅,正是相逢未嫁時(1)
文/佚名
夜色,闌珊。昏黃的街燈下,一個人行走在這個城市的大道中間,任由耳畔的寒流滲透在來回穿插的車隊之間呼嘯而過,而我心木然,彷彿這一切都與我毫無相干,的確,對一個剛剛經歷了一場醉生夢死的人來說,這又算得了什麼?
英子和我說起梅結婚的訊息時,我和英子開玩笑說:“怎麼好女人都嫁給別人了?”英子斜了我一眼,繼續自顧忙她的生意,嘴裡嘟囔著:“現在才知道了?說你多少次了,你要對女人好一點,你早兒孫滿堂了。你呀,總是馬後炮,現在後悔了吧?多好的女人?我都替你可惜!”“有什麼可惜的,我是不為一顆小草而放棄整個森林,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就裝吧!牙齒咬得鐵條斷了吧?回家一個人吃鋼筋煮麵了吧?哼,早幹嘛去了?”我無語,尷尬的笑笑,很瀟灑的那種,只是味道有些許苦澀。
與梅相識之時,老狼唱著那首《同桌的你》早就紅遍了大江南北。那時,班上的女生都抱著枕頭看瓊瑤,男生皆痴迷於金庸,而我和梅則是這兩個團隊的代表。當我與一班男生坐在教室的課桌上拔劍揚眉華山論劍糞土當年萬戶侯的時候,梅與她的姐妹們則窩在一側傷感於瓊瑤姐姐的悲悲慘慘的愛情故事;久而久之,一眾男生就對女生們嗤之以鼻不屑一顧,常自捶胸頓足仰天悲嘆:“女人,你們的名字叫弱者!”
此言一出,立馬遭到一眾女生們憤然而起的反駁,女生們首先羅列了一大份名單,如花木蘭穆桂英等女中豪傑巾幗英雄之英烈,又如李清照居里夫人冰心奶奶瓊瑤姐姨等文科理工之高才,再如中國女排乒壇女將鄧亞萍之犀利快意人生,等等,轉而嘰笑我等男生淺薄,只識彎弓射大雕,到頭不過粗陋武夫,豈識真正英雄,怎懂箇中滋味,甚至不屑與我等男生一論高低,說是與我等談論,簡直是浪費她們的時間,掉了她們的身價。於是我等男生還治其人之身,重申古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從此,男生女生劃清界線,老死不相往來,如此這般,盡顯年少輕狂之本色。
臨近畢業之期,班上的男生女生的關係略有緩解,年輕的心,總是很輕易的被一些所謂的風花雪月的浪漫所觸動。漸漸的,班上就有個別男生牽上了班上另一名女生的手行走在學院的桉樹林下,儘管行蹤飄浮不定,隱蔽非常;但在班上的一眾男生的嚴刑逼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