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快踢他打他,沒有力氣,後來就什麼都不知覺了。
三樓拐角迴廊上,榮貴看著庚三奶奶漸漸無力踢打的雙腿,不免擠著大小眼唏噓道:“爺,那疤臉可髒,聽說花兒柳兒的很是噁心,真給抓去可就糟蹋了,您真捨得?”
捨得?有什麼不捨得的。這女人太狠心了,從小把她呵著寵著,捨不得一點點動她,今番屢次三番拉下姿態去懇求,她卻不肯再念及一絲絲青梅竹馬之情。
一股穿堂風吹來,梅孝廷負手站在漆紅木欄杆前,俊顏上眼神空空蕩蕩:“我說過的,有朝一日她若是敢不要我,我必要叫她生不如死。如今不過只叫她沾一趟汙水,又有甚麼過分……怕那姓庚的不要她嚒?不要了更好,到時便不得不死心塌地從了我。反正那身子已是被人用過、弄過,多一個少一個又有何異?爺不嫌棄她髒,她也不至於再恨我……這是最無奈的兩全其美,但只要最後歸屬者是我便已足夠。”
嘶——那疤臉的老二入了前面入後面,不曉得積下多少腌臢,沾了只怕就染上病了。少爺為了得到秀荷,竟然也不介意……這男人與女人之間的愛,嘖,真叫人琢磨不來。
榮貴看著自家少爺俊雅面容上的風輕雲淡,不由暗暗打了個冷顫。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囁嚅道:“爺……那庚三心思又密、手段又狠的,和他倆哥哥的性子可大不一樣,你動了他女人,他不定會一刀子殺了你。倒不如把秀荷奶奶先救出來,回頭奴才給弄幾包狠藥去,單把他下面那根玩意兒毒蔫了就是。女人熬不住曠,早晚還是要爬進你懷裡。”
“哼,她不會。你不瞭解她,便是那個男人癱了廢了,她也一樣死心塌地地守著她。你要叫她髒,要叫她自己先看不起自己,然後她才會毅然決然地割捨了斷……被抓去了也好,聽聽那疤臉對她怎麼說,也免得叫姓庚的編謊言繼續把她欺瞞。”
眼見得女人一抹酡紅裙裾在後院小門外悄聲匿跡,梅孝廷陰陰涼地勾了勾嘴角,掩下眼中一抹隱痛,終是狠狠心轉身回了房。
……但這不能怪他見死不救,都是她太絕情。他不去想那些嚶嚶呀呀勾當,便可以不計她被人抵弄過幾回。她若是肯回來,便殘了髒了廢了,他都情願養著她。但要叫她知道,這紅塵濁世之間,與那陰陽…交…媾無關的才是天下真痴心!
兩間連通的豪闊客房,床榻上擺著芙蓉香膏,是昨日伺候疤臉快活的。梅孝廷厭惡這迷人心智的東西,見岳丈張大拿不在,便一扇子把它揮去地上,自取一張薄褥蓋在臉上,萋萋然躺臥下來。
榮貴便又看不懂少爺到底是捨得還是不捨得了,見那薄褥下隱隱有觸動,猜不透是哭還是在笑,便一句話也不敢再說,安靜蜷在一旁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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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頭上風輕雲淡,小黑正領著弟兄們卸貨,看到大哥凜凜繾風而來,老遠就大聲喊道:“大哥來得正好,幾十缸酸酒忒佔地方,怕不是得叫人先搬走。這次運氣好,一個東北面老闆僱的貨船恰好壞了,叫咱兄弟幾個沾了便宜,弄一艙子山貨皮草下來。頭一趟就沒白跑。”
帶在身邊幾番應酬,小黑近日獨立處理生意的能力已然日趨熟稔。
庚武雋顏含笑,朗朗應聲道:“叫阿康送那丫頭上樓,怕是馬上就能把扛夫招來,稍後等等便可。這一趟弟兄們辛苦了,今夜在醉軒樓為大夥接風洗塵!”
“好咧——還是大哥痛快!跟著小黑跑,連幾壺酒都捨不得叫大夥喝過癮!”兄弟們歡呼起來,其實不過六七個人,相差無幾的年紀,相處起來很是無拘無束。
小黑拍那兄弟腦袋:“那還不是怕你這酒鬼喝酒誤事。咱‘雲熹’號的口碑叫大哥打得響亮,今番若不是一個相識的老掌櫃舉薦,只怕也拿不到這趟生意,砸招牌的事兒咱可不能做。”
那兄弟吐舌聳肩,一眾人等又呵哈玩笑起來。
分明和和氣氣,如何而來的打架?
庚武不由蹙眉看向阿曉,問怎麼回事,無端撒甚麼謊話?
那狼臉冷俊,線條仿若刀削玉琢,只看得阿曉心跳怦怦然。
阿曉縮了縮脖子,支支吾吾,戳這又戳那:“哦……那什麼,剛才那邊船在打架,東西扔來扔去,大概我看花眼了!反正你都得搬酒缸子,又沒白來一趟,你還得謝我不是?”卷著衣角,眼神不自覺往庚武那裡看,又臉紅紅地移開。
庚武看見了,猜度這妞對自己生了心思,當下決意不再搭理她。因見阿康還不來,便冷沉沉道一句:“送個女人也這樣慢,派個人去催催。”
大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