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啊?&rdo;徹底傻掉,&ldo;不是,為什麼給我啊?&rdo;問題少年換成了祁寒。&ldo;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我要做值日都是因為你。&rdo;祁寒拉住她胳膊:&ldo;可……&rdo;你有沒有明白我的重點?&ldo;而且你也說,我們是朋友嘛。放心啦,你掃地,我會在這邊陪你的。&rdo;麥芒一臉燦爛慣常如昔。那是誰的名言來著?‐‐深情即是一樁悲劇,必得以死來句讀。此刻的祁寒極度想扇自己耳光。他深刻地體會到,麥芒這傢伙,根本就不適合做什麼悲情女主角讓人牽腸掛肚。無論身世再怎樣悽苦,都改變不了她禍國殃民的本質。同情?純屬多此一舉,物件是她還是自己都未為可知。但咬牙切齒之餘,祁寒還是慶幸,在最短的時間裡重新找回了與她相處最自然的方式。石沉大海還能聽見&ldo;咕咚&rdo;一聲呢!謝井原整個星期一聲不吭,音訊全無,芷卉寢食難安,但又礙著面子不去找他,如此強烈的心理鬥爭在巧遇他的瞬間演化出走路時同手同腳的效果,但讓她震驚到這地步的絕不止相遇。劇烈的陽光下,有個男生很惹眼,墨黑的頭髮,過了會兒又成亞麻色,不知是光線魔法還是被曬得褪色。他袖子挽到半截,小臂的膚色比原先深不少,正和另一個男生一起搬起鐵架往舞臺後部摞上去,身旁有個什麼也不幹的女生拿著個小袋子擋陽光,眯起眼笑嘻嘻地跟他說著話。芷卉最初沒有認出那是誰,畢竟和一貫的形象差太遠。等她再次不經意往那方向瞥去,男生的臉正好也側過來,嘴裡居然叼著煙。沒什麼比目瞪口呆更恰當的描述,在那幾秒的時長內,芷卉連呼吸都忘了。揉一揉眼睛,是井原。再揉一揉,真的是井原。‐‐學什麼抽菸!又和別的女生說笑什麼!搬什麼破東西!‐‐你以為曬成麥色就可以像麥芒一樣為所欲為了嗎!震驚之後是失望,以及怨憤難當。芷卉同手同腳地朝他走過去,途中被道具箱絆得踉蹌,用冒著火的目光盯住他一路走到跟前,但接下去的突變讓她更加措手不及。一直在跟井原說話的女生看見芷卉突然眼前一亮,拉著男生袖子:&ldo;她來啦。&rdo;男生放下重物,轉向芷卉,從自己嘴裡拿出吃了一半的冰棒,淡然對她說:&ldo;來得夠慢的。&rdo;接著一邊道謝一邊從身旁女生手中接過(之前一直被她用來擋太陽的)另一根尚未拆開的冰棒遞給芷卉,&ldo;應該還沒完全化掉。&rdo;溫柔的語氣讓芷卉沒剎住車,叉起腰又指住他鼻尖的動作凝固在瞬間,顯得分外滑稽。謝井原困惑地微皺起眉,不明白女生演的是哪出戏。京芷卉覺得&ldo;白痴&rdo;這個詞先於自己存在實在是太好了,它讓人生而有種強烈的歸屬感。為了掩飾尷尬,手勢改變軌跡轉而去接那根遞來的棒冰,京芷卉極力想表現出自然而不誇張的驚喜:&ldo;你找我啊?&rdo;誰知連冰棒也很不給面子地沒有在原處等她,伸出的手在抓空之後因著慣性失敗地垂下去。男生一臉如同面對對不上暗號的欺詐犯的懷疑神色,猶豫著把冰棒往回縮了一點距離,恰好錯過她在下一秒伸過來的手:&ldo;難道你不是京芷卉?&rdo;語氣中甚至已經出現&ldo;抱歉,我認錯人了&rdo;的窘迫。‐‐久別重逢時,出現的居然是無法用苦笑一帶而過的局面。&ldo;什麼驚喜啊?你臉上分明寫著&lso;我不認識你&rso;五個大字。&lso;你找我啊&rso;的下文一般不都是&lso;請問你貴姓&rso;麼?&rdo;井原坐在舞臺邊緣咬著剩下的冰棒,&ldo;再說,你以前也沒有用茶壺造型迎接我的先例吧。&rdo;&ldo;那你……也沒有曬成黑皮來找我敘舊的先例啊。&rdo;芷卉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起初看人走眼的。&ldo;還不是拜你所賜麼?身為主持在彩排日也不敬業一點,磨蹭到將近中午才現身。害我上午一直被使喚著掛條幅搬道具,因為我‐‐&rdo;男生模仿著文藝部那幾個幹事的語氣,&ldo;閒著也是閒著。&rdo;&ldo;如果你真的要找我,完全可以打手機……&rdo;&ldo;那請問小姐,你的手機在哪兒呢?&rdo;&ldo;哎?&rdo;連聲調都拐了個彎。這才想起什麼關鍵問題,女生慌張地在包裡一陣亂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