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轉到王修的臉上,接道:“就老衲所見,藍天義派出的各路人手,緣已經開始向彌陀寺集中,大約時限已到,如若咱們離開此地,很可能碰上他們。”
王修道:“大師如此吩咐,自然是不會錯了。”
語聲一頓,接道:“大師想已知曉那藍天義倒行逆施的一切了。”
降龍大師點點頭,道:“老衲本已不再過問江湖上的是非,但藍天義挾一世俠名和丹書、魔令為惡江湖,老衲實在不忍再獨善其身,不聞不問了。”
王修喜道:“那是蒼生之福。”
降龍大師輕輕嘆息一聲,道:“藍天義在武功上的成就,老衲恐已非其敵手。”
王修道:“如此說來,當今之世,很難找到可與藍天義一搏的人了。”
降龍大師沉吟了一陣,道:“就事而論,世間確無人能抗拒丹書魔令記載的絕世武學,但大義。大仁之中,自有勇者聚浩然之氣,奪其先聲,可與之一決勝負。”
常明聽得心中大為不解,暗道:“不行就是不行,縱有大仁大勇的人,也無法使其武功進人爐火純青之境。”
但聞王修說道:“神僧語含禪機,使我等茅塞頓開。”
回顧江曉峰一眼,低聲接道:“神僧請瞧瞧這位江少俠的才質如何?”
降龍大師目光移注到江曉峰的臉上瞧了一陣,微笑說道:“中嶽奇秀,將帥之才,骨格、稟賦、都是上上之選。”王修道:“神僧看他的氣色呢?”降龍大師道:“英氣內蘊天庭,逢凶化吉之徵。”
王修抱拳一揖,道:“神僧既然看上了,還望慈悲慈悲。”
降龍大師抬頭望望天色,道:“老衲送他三掌。只是時間促迫,能否有成看他造化了。”
王修喜道:“好,我們為神僧護法。”
牽著常明,轉身向前奔去。
常明一皺眉頭,道:“老前輩,我小要飯的很少被人裝到門葫蘆裡,但這一次,卻是被鬧的灰頭土臉,想不出是怎麼回事。你和降龍大師,打啞謎似的,聽得小要飯的似懂非懂。”
王修微微一笑,道:“那降龍大師,數十年前,就被武林中人視為神僧,武林絕世,胸懷玄機,你能聽得似懂非懂,那已經很難得了,不知你要懂些什麼?”
常明道:“老前輩要考我麼?”
王修道:“武林之中,都說一向行事正大的鐵面神丐李五行,收了一個詭詐多智的徒弟,你們師徒的性格,完全不同,今日我掂掂你有幾許斤兩。”
常明笑道:“詭詐多智,實不敢當,只怪小要飯武功不成,有時只好和人動動心眼了。”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那降龍大師答應了傳江兄三招掌法?”
王修點點頭,道:“難得呀,猜的不錯。”
常明道:“誇獎,誇老前輩和神僧降龍,似乎在商量一件事,那件事,和江兄有關?”
王修道:“你能否說出什麼事?”
常明道:“這個,小要飯的不敢誇口,似乎是要江兄弟去冒個很大的危險。”
王修點點頭,道:“你已經知道的很多了,可惜李五行已經收了你。”
常明道:“藝不壓身,老前輩如若肯指點晚輩一二,家師決不會責怪。”
王修道:“你不要打蛇順棍,等我見過老叫化之後,先問問他再說。”
伸手指著—一棵古樹,道:“你爬上那棵大樹,如若發覺可疑之人,學三聲鴉叫示警。”
常明道:“看來,老前輩已經把晚輩伸量的很清楚了。小要飯的學的一點口技,也無法瞞過你老人家。”
轉身而去,爬上大樹,王修雖知常明為人精細,不致誤事,但他仍然不敢稍存大意之心,不停在降龍大師附近巡視。
直到夜幕低垂時分,仍不聞降龍大師傳聲相招,忍不住行了過去。
只見江曉峰閉目盤坐在夜色之中,滿臉大汗如雨,滾滾而下,哪裡還有降龍大師的蹤跡,不禁心中一震,暗道:“這老和尚的輕功,果然已到了飛行絕跡之境,我一直在附近巡視,竟不知他何時離開了此地。”
行近江曉峰的身側,輕輕咳了一聲,道:“江世兄。”
江曉峰似是陡然驚醒。睜眼望了王修一下,道:“天黑了。”
敢情,心有所專,這天黑也不知曉。王修道:“天已黑了很久。”
江曉峰啊了一聲,轉口四顧一跟,道:“那位老禪師呢?”
王修道:“走了。”
江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