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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星河璀璨，身前溫香軟玉，簡清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別開臉，咳了幾聲。

鹿飲溪迅速翻身爬起，不敢再壓著她。

床榻上的人沒有跟著爬起，咳了幾聲順氣，就勢躺在被褥上，仰望天花板的繁星點點。

星輝如水，室內一片靜謐。

宛如回到了初見的那晚。

她躺在月色中，美得不可方物。

鹿飲溪站在床邊，傻傻看著她。

她看過來。

鹿飲溪問她：“我可以坐上來嗎？”

簡清嗯了一聲。

鹿飲溪脫了鞋，坐在她床上，抱著膝蓋，用溫柔的目光描摹她的容顏。

看了會兒，鹿飲溪輕聲問：“在別墅那晚，你就開始懷疑我了，是不是？”

簡清還是一聲淡淡的“嗯”，沒有看鹿飲溪，只是望著天花板的星星。

鹿飲溪把下巴抵在膝上，輕聲細語傾訴說：“那天晚上，第一次見你，我以為自己在做夢，夢裡才有這麼好看的人……”

被誇好看，簡清沒什麼反應，神情淡淡，道：“哦？我那晚見你，以為你有病。”

字面意義上的“有病”。

鹿飲溪斂了笑，小聲兇她：“你能不能不要破壞這麼浪漫的氛圍……”

又被兇了，簡清看了鹿飲溪一眼，閉了嘴，緘默不語，與安靜的星輝融為一體。

鹿飲溪看了看床頭，食指搭在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上，隔著透明包裝袋，輕輕撫摸黑色字型，沒話找話：“你喜歡看這書？聽說它是西方人眼中的《紅樓夢》。”

簡清實話實說：“不瞭解，聽說催眠效果很好，買來試試。”

鹿飲溪收回手。

不能聊文學。

她和簡清都是上了大學就沒再碰過語文的人，文學薰陶停留在中小學生課外必讀書目，能記住個四大名著就算不錯了。

“喜歡什麼水果呀？”她轉而打探簡清的喜好。

“沒什麼特別喜歡。”

“那……不喜歡什麼水果？”

“榴蓮。”

喜歡看什麼型別的電影電視、喜歡吃什麼零食、喜不喜歡貓貓狗狗……鹿飲溪一一問過去。

她不僅開始在意簡清的態度，對她的好奇心和窺探欲更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她渴望瞭解她。

儘管說不清這份渴望因何而來。

簡清枕著手臂，看著星空，耐心作答。

“哎。”鹿飲溪哎了一聲，喚過簡清的目光。

簡清看向她，靜默地等待她的話語。

鹿飲溪屈膝坐著，支吾半晌，始終沒有勇氣，把“你更喜歡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這話問出口。

簡清等了會兒，沒等到她的話，轉回頭，繼續看星星：“想留下來陪.睡？”

鹿飲溪惱了：“陪什麼陪？為人師表說出這種話，羞不羞？”

簡清面不改色，置若未聞。

鹿飲溪還想再罵些什麼，垂眸看著簡清，腦海跳出的卻是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白紗遮眼，腰帶捆手，窗前月下，從半推半就，至迎合索歡……

從前看文字，腦補不出對方的臉，鹿飲溪尚能看得心平氣和，如今，牢牢記住了對方的相貌，腦海畫面頓時變得活色生香。

她的視線不由自主掃過簡清的紅唇，鎖骨，曲線……

停！

不能再看了。

視線被燙著一般，鹿飲溪迅速爬下床：“留星星陪你睡。”

走到門口，又停下，看著床榻上的人，柔聲道別：“晚安，簡老師。”

等了會兒，簡清回以一句輕聲的：“晚安，鹿同學。”

鹿飲溪心滿意足地離開，留下一室星輝。

*

穿進來這些天，鹿飲溪習慣在睡前開啟備忘錄，在腦海一遍遍回憶看到過的原著劇情，然後記錄下關鍵的時間點、人物。

她留了個心眼，涉及劇情的關鍵人物全部使用了化名，只記錄自己能理解的關鍵字，不記錄任何一句旁人能猜出意思的完整話語。

已經大半個月多了，能回憶起來的差不多都記下了，再想不起更多的細節來。

鹿飲溪點開備忘錄，再次看了眼原著裡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