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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精神科

東西,我們有共通之處的。”

相處半月有餘,直到今天,她才願意主動敞開心扉,把眼前人當做初識的朋友,探聽分享彼此過往的人生,尋找一些共同點。

簡清不願過多談論自己,換了個話題:“說說你的媽媽。”

“她是個很優秀的外科醫生。”

“沒了?”

“沒了。”

顧明玉是個優秀的外科醫生。

但外科幾乎是男性的天下,女性要留在外科,要攀上頂峰,註定要面對更多的挑戰與質疑,要付出更多的代價,要拋棄更多。

鹿飲溪就是那個被拋棄的。

父親鹿鳴在世時,鹿鳴負責照顧她吃喝拉撒,鹿鳴去世了,她就被送到鄉下,讓外婆撫養。

10歲那年,外婆也去世,顧明玉才勉為其難把她接到身邊養著。

顧明玉幾乎不著家,鹿飲溪也不關心她。

鹿飲溪:“倒是可以和你聊聊我的外婆。”

簡清:“說。”

鹿飲溪:“說來也巧,和你的專業相關,她是因為肺癌去世的。某段時間一直咳嗽,我哭著要帶她去醫院看一看,她不肯去,覺得是小毛病,不要緊,熬一熬就過去了。我在電話裡告訴我媽,讓她回來帶外婆看病,她忙著工作,沒有回來。最後,活生生拖到晚期才去治療。”

外婆去世那天,她癱坐在院子的泥地上,抱著攢了一罐子、想用來給外婆看病的零花錢,哭得撕心裂肺。顧明玉姍姍來遲,連自己母親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自那之後,鹿飲溪便與顧明玉有了隔閡,母女倆的關係十分冷淡。

鹿飲溪忽然皺了皺眉頭:“哎,你不是說快遲到了麼?”

簡清低頭踢了踢腳邊的雪,沒說話。

其實還有二十分鐘才上課。

“你又耍我?”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被欺騙了,鹿飲溪哼了兩聲,拽過簡清的手,搶走她手裡的冰葉子,塞自己嘴裡,嚼得嘎嘣脆。

“我吃掉,不送你了。”

“不嫌冰?”簡清捏住鹿飲溪的下巴,想掰開看看,被鹿飲溪笑著掙脫開。

笑著鬧著,鹿飲溪忽然察覺這樣很像校園裡漫步聊天、打情罵俏的小情侶。

心頭泛起彆扭又肉麻的滋味,很陌生的感受,鹿飲溪抿唇,止住笑意,不自然地移開視線,藏在烏髮下的耳朵,隱隱泛紅。

學生還在上課,偌大的校園一片白茫茫,看不到幾個人影。

她和簡清漫步在寂靜的校園裡,輕聲細語交談,簡清多數時候緘默不語,靜得像枝椏的薄雪,與天地構成一副成色上佳的畫。

某個時刻,鹿飲溪轉過頭看了眼簡清,簡清剛好也轉過頭看她。

視線交纏,靜默地對視了兩秒,又默契地同時移開視線。

此時無聲,勝有聲。

鹿飲溪在心底默默回味彼此的對視。

身處冰雪琉璃世界,此時未降雪,她好似捧了紅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