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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咋的就來到咱雞西了。”長臉訊息靈通,若在三十年後肯定能成一代名狗仔。

老吳感嘆:“哎呀媽……”

直到這時王嬌才明白原來他們口中的“白天鵝”就是窗外那名正低頭掃雪的女清潔工。

芭蕾,清潔工,兩個完全不同的工種如今卻放在同一個女人身上,難怪剛才她望著畫著女紅軍的影背發呆,原來……

王嬌心情沉悶,匆匆吃過餃子就出了飯館,滿腦子都是白天鵝那隻角度奇怪的短腿。路過一處建在斜坡上的垃圾站,看見白天鵝推著一車垃圾正奮力向上攀爬,車下兩個小軲轆,雪天路滑,再加上她一條腿是殘疾,努力了好幾次,車就是上不去,反倒是她一次次摔倒。王嬌不忍,趕緊跑過去幫忙。

“我來幫您。”

“白天鵝”擦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噓噓地對王嬌笑道:“謝謝了,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忘記上傳小說了哈,對不起對不起~~

今天兩更,晚上六點還有一更,麼麼噠~~

☆、007

即使臉頰被厚厚的圍巾遮擋,但透過那雙溫柔的鹿眼和高挺的鼻樑,王嬌仍舊感受到白天鵝那與眾不同的美。剛才在飯館裡,王嬌已經聽了大概,與李寡婦一樣,“白天鵝”也是因為轟轟烈烈的“運動”而來到雞西接受人民鞭策的“走/資/派”。她原是法國一家著名芭蕾舞團的首席,丈夫也是芭蕾舞演員,兩人合演的《天鵝湖》曾震驚四座紅遍全歐洲。新/中國成立後,她與丈夫回到家鄉天津芭蕾舞團成為舞臺指導,勵志報效祖國,可惜運動開始後,丈夫不知去向,她帶著8歲的兒子先是去了農村,後來又下放到雞西成了一名清潔工,兩年前又結了婚,丈夫是當地一家肉廠的屠宰工。據說人長得其醜無比,個子也矮,是出了名娶不上媳婦的困難戶,連農村最窮的姑娘都看不上他,寧可一輩子呆在農村種地,也不嫁他來城裡做職工。

因為這原因,白天鵝為啥嫁給矮挫醜的屠宰工成了這片居民茶餘飯後最愛談論的事情。

“還能為啥,跟著矮子有肉吃,現在一斤肉多貴,就是白天鵝不吃,她兒子也得吃。”

“我覺得不是。”

“那是為啥?”

“呵呵,還用說麼,矮子厲害唄。”

“啥?矮子厲害?趕緊拉倒,誰不知道他從小就是個孬種,打架從來沒贏過,人家騎他脖子上撒尿,他都連個屁不敢放。”

“哎,白天鵝咋跟他了……”

還能為什麼?王嬌悲哀地想就以“白天鵝”的美貌,即使瘸了一條腿,帶著一個兒子,卻仍是某些人垂涎的物件,她是有問題的女人,出了事也不會有誰跑出來為她打抱不平,不上前踩一腳就算心善。如此困境,不趕緊找一位老實本分的男人嫁了,到最後也是被糟蹋。現在起碼還算有個家,至於以後,誰知道呢。

幫忙把垃圾車推上去,王嬌再不敢看白天鵝一眼,轉身急匆匆跑下斜坡然後一路狂奔,鞋踩在積雪中,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彷彿踩在心上,讓人疼的發狂。推開招待所的門,王嬌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還未喘勻,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北平,這次李容川那小子做的太過分,咱們回去絕不能輕饒他。”

“對,早就看他不順眼,正好新帳舊賬一塊算。”

下樓的是那幾位知青,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模樣。高個子青年眉頭緊鎖走在中間,其餘人嘰嘰喳喳群情激奮,嚷嚷著要把誰誰誰幹掉。

王嬌趕緊閃到一邊,看他們走出招待所,大步流星似乎是往火車站的方向去了。“一群神經病。”嘟囔一句,王嬌趕緊上樓,匆忙洗了臉,又用熱毛巾擦了頭髮,把棉襖和褲子晾在繩子上,王嬌裹好被子倒頭便睡。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她就急匆匆收拾好行李,然後趕往了火車站。

她想好了,去兵團當知青。

之前她傻,對困難和年代特殊性預知不足,如今明白了,在這個時代獨自闖蕩就等於找死。

必須儘快找一個人多可靠的團體安頓下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清晨,火車站裡空空蕩蕩,與印象中人滿為患的樣子相去甚遠。售票視窗只有一個,工作人員穿民兵裝戴紅袖箍。王嬌早跟董秋莎打聽好,如果從雞西去北星農場,先要坐車到佳木斯或者七臺河,然後再坐長途,不過北星農場似乎是在一個偏遠的村子裡,到了地方,估計還得坐馬車或者兵團的大卡車。

如果兵團正好去七臺河附近送貨最好,如果